啧啧无言以对

最低的作者
不能阻止他们最高的恋爱
这是一个叨逼叨为主的渣写手

【旬斗/奏定】妄想part1

我喜欢的作者们总是可以捕捉到,那个喜剧的搞笑的角色背后,丰富的内心

我想是因为她们都如此温柔地注视着那些所喜欢的角色,解读的方式也许不尽相同,但那样的温柔却是殊途同归

rinre:

高仓奏X小定,说好的给娇娇的奏定,其实并不造有没有过((哭


 @傲鲛刺身 和娇娇谈了一晚上她担,结论是两个有病的人在一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




梦想当演员的高中卒业生和认真敬业小巡查一首可歌可泣的恋爱白烂曲


以上一切都是骗人


 


 


这是高仓奏今天的第二次A区巡查。


本来是不该有他什么事的。像往常那般,这个时候他应该坐在家里客厅的饭桌上,吃着亲手制作的西兰花炒饭,左手边还应该放了一份过期的朝日新闻报,然后他花五分钟解决盘子里西兰花,随后静心思考三秒钟,在确信一天该完成的任务都完美执行后,高仓奏很满意,他的一天差不多结束了。然而今天却不是这样。


原本负责A区的巡查在他面前差点跪地,就差抱着他小腿痛哭流涕阐明原因后,高仓奏违心答应了对方的换班请求。


高仓奏这个人其实不懂变通,也不会讨好上司,因此即使能力突出也完全没得到重用。大学毕业后,他原本是有机会留在警视厅的,可在一次玩命追捕罪犯的过程中,因不慎失手击中某重要参议员的左脸导致仕途直接破灭。高仓奏没有对此做出任何解释,那个议员背后有大财团支持,他的直系上司为此还找他喝了两次酒,愁眉苦脸说不想让他走。


说的他很想走似的。高仓奏那时候还不大习惯喝酒,他只是抿了口含在嘴里,这么想。居酒屋的一隅只有他和他喝半醉摇头晃脑的上司。年过半百的中年人历经人世沧桑,完全失去了以往的精明。高仓奏那时还想不明白很多事,他伸出舌头舔了啤酒,像是第一次接触苦味那般紧紧蹙起眉头。


高仓奏在大学的时候收了一箩筐匿名情书,有的还附赠手工巧克力和小饰品。然而看不懂情书,也不喜欢甜食的高仓奏只是将所有东西完好存在一个塑料箱里,既没有吃掉巧克力,也没有丢掉情书。他每天抽出一点时间,抱着塑料箱在人来人往的路口站一会,塑料箱正面贴着写着“lost and found”的纸条,甚至还有过路的女生往里面塞纸币的,高仓奏挺直背像一棵孤独的树,尽管这么可怜,他还是拒绝了女生们锲而不舍往失物招领箱里塞纸币的行为。


可没有人来认领那些可怜巴巴的情书,高仓奏有点沮丧。他尝试过很多办法,而那些情书始终跟着他,像是无视无刻不在表达喜欢一样。他很苦恼。高仓奏不大会回应对方的心意,他曾经跟某个女生有过一段短命的恋爱体验,在他毫不留情给人一个过肩摔后,这份恋情走到了尽头。


即使这样,我还是很喜欢你哦。倒是哭得脏兮兮的女生擦擦眼睛笑说,请高仓君找到能让自己幸福的人吧,这是魔法,祝福的魔法。


女人真是奇妙的物种。高仓君这么想,随后掉头去向同伴求教。


你丢掉就好了啦。有同学这么跟他建议,不过被看到的话,那些女生大概会哭死。


高仓奏瞪了对方一眼,他想了想,最终还是一个人吃掉了所有巧克力。


他放着那些情书,如同放置他那枯燥无味的过去。高仓奏明白自己是个无趣的人,但他知道什么是珍惜。他会用实习赚来为数不多的钞票给母亲和妹妹买花,叽叽喳喳抱住他的时候他下意识想给那两人同时来个完美过肩摔。然而年轻稚气的高仓奏没有,他只是露出一点小虎牙,笑着伸手回抱住那两人。那是他相依为命的家人,而在未来的未来,还会有一人与他参与到同一段生命中。高仓奏不知道。


那时的高仓奏还太过年轻。


一张方正清秀的脸板起来,眼睛瞪得很亮,身上穿着永远干净的深蓝色制服。高仓奏站在警视厅门口发呆时,曾有过路的女人偷偷拿出手机照他发到网上引来一阵追捧,然而这阵热潮很快平息,网民不再记得有那么一个板着脸长得好看的小警察曾是那么多女人心目中的暗恋对象,他们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然而在被同事取笑后,高仓奏只是撇嘴,脸色微红用警帽遮住眼睛。


他介意的。


这样总不能看到了。高仓奏天真地想,然后继续习惯性站在门口发呆。这是他早逝的父亲梦寐以求的地方,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那时候的高仓奏,还年轻的无所畏惧,羞涩又略带温驯。他眯眼时,嘴巴也会微微珉住,像猫。


是吗?


他面无所谓看向那个肥胖的男人边玩手指让他道歉,说是原谅他。


高仓奏笔挺着背,眼神平视对方,在透明窗外呼啸而过一阵风后,他捏紧拳头,只是缓慢连续地摇头。


我不会道歉的。高仓奏这么说。你也不会给那个女生道歉,不是吗?


男人所谓的原谅,并不是很善意的原谅。高仓奏说完立刻沉默,他站直身,从上俯视会那男人半秃的前额,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一天之后他递交辞呈后,收拾行李回了宫崎县。


那段时间他没有工作,没有任何东西,他在家帮助老太太打扫房屋,炸天妇罗和练习做小章鱼形状的维也纳香肠;他帮他那年纪轻轻就交男朋友的妹妹辅导功课。他学着替隔壁家的竹中大叔遛狗,当然不得要领的他总是被狗牵着跑,他还在夕阳下的公园里看人表演扮演尸体。


他和本城运命相遇在彼此最艰难的时刻。


高仓奏手里牵着叫做太太郎的拉布拉多,怀里蹲着一只正在打瞌睡的奶白色虎皮小奶猫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他想着明天可以去看看便利店招不招工。如果可以,他还能去应聘厨师,园艺师和七七八八奇奇怪怪的职业。


高仓奏什么都会,什么都学了点,然而他想,他最厉害的还是当警察,他能做到最好的。可现在什么都泡汤了,他的执着看起来有点可笑。


高仓奏真真正正难受起来。他难受的时候,眼睛直愣愣盯着某处,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猫。很委屈很委屈,闪动的眼光似乎能流出眼泪。


 


*


本城运命艰难地拿到了结业证,没有任何欢呼和恭喜,他一个人站在老师前,承受着来自四面的目光。他是今年最迟的一个毕业生,原因简单又无趣——成绩太差而人又太笨。


本城运命被奶奶抱着说“人的天赋是生来决定的,可是有一点不会变哟,那就是小定是奶奶的小定,这就是小定的天赋哟”。


本城运命想这是对的,在他上蹿下跳的年纪,他早就学会利用这种天赋给自己争取利益。而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裂开缺了好几颗牙齿的嘴,含糊不清说让他跑慢点。


然后女人死了。


本城运命被亲戚轮流收养,他哪里都住过,而他对演戏的热爱也就是那段时间忽然萌发的。他觉得这世界太神奇了,比如说他呆过的一个亲戚家,女人早上还满面笑容地送走丈夫,却在男人离开后立刻阴沉脸,诅咒对方抓紧出车祸。


本城运命一开始出于对那种变脸的好奇,然而在辗转各式各样的亲戚后,他终于明白这并不稀奇,人最擅长的就是表演,可以在一瞬间从喜爱变为厌恶,人就是有这种天赋。


显然这种天赋不存在于他身上。本城运命不会说谎,他不是不想说谎,而是不会。


学不会。有时候本城运命觉得自己是在太笨了。可一旁跟他一起发呆的高仓奏却说那样很好。显然高仓奏也是个笨蛋。总算学会腹诽的本城运命在心里小小吐个舌头。


哪怕在被人到处嫌弃的时候,本城运命依然想尽可能地对那些照顾自己的人好。他给家里的花瓶插上从外面偷偷摘来的山茶,为此还被照看花圃的老头痛揍一顿。就在插上花的第二天,他发现那只花瓶不见了,连带着山茶也消失。本城运命永远不会知道那家庭主妇一脸嫌弃地将垃圾分类打包好,包括那只上了年纪的老久花瓶也一样没有逃过命运,它被送去了二手店换了几个铜板。


本城运命不知道人心有时候是很廉价的东西。


这些人似乎有与生俱来的天赋,能表演地极为出色,滴水不漏。


为什么我做不到呢?他在心中这么想。他永远没办法像那些人一样,难过的时候露出勉强笑容,对本城运命来说,哭和笑都是无法隐瞒的本能,而哭和笑中间隔着永远无法逾越的界限。


然而这个时候他选择了哭。


大多数时候的本城运命一直在笑,少数时候会哭。他被欺负会哭,被女人嘲讽会哭,被流浪猫用爪子糊在手上也会哭,在流浪站和被丢弃的家犬缩在一块,小动物用温暖的舌头舔过他的手背,就连这个他都能掉几滴眼泪。能让本城运命哭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一度到了本人都不愿意去想的地步。


有些理由看起来太过荒唐。


“为什么我做不到呢?”


躺在地上的少年用手背遮住眼,眼泪不停透过缝隙留下。他浑身脏兮兮的,今天被附近的小混混教训了一顿,抢走了打零工赚来的钱,他没办法去网咖,只能凑合在公园过夜。


他今天的任务是扮演尸体,在这之前他有时会接到一两个群演工作,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在镜头中一晃而过,偶尔会有镜头扫过他那头乱糟糟的黄毛,他帮便利店运货车卸货的时候,从挂在正中间的老式电视机那狭窄到碍眼的屏幕中看到自己,那些瞬间他觉得他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本城运命扯下头巾,视线黏在屏幕上。


在看他,世界在看他。


仅仅是不露面的镜头片段就快让他窒息了。那一刻他觉得他是真的爱着这个工作。他喜欢表演,本城运命在这十八年的前半段人生中,参与了别人的表演却连配角也算不上,他比路人还路人,路上遇到的老师甚至喊不出他的名字,只能指着他啊啊半天,然后苦笑说“恭喜毕业”。


有什么好恭喜的?


本城运命是真的这么想,而他也是真的没有感到任何不满和抱怨,他下意识将对方的恭喜当成真心实意的祝福,所以他用力点了头笑着回应对方。然而拎着手提袋的女人愣了好一会,却尴尬地匆匆走开,嘴里还小声嘀咕“神哟”。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明白这跟神有什么关系。


本城运命开始依靠打日工过活。他用工资住网咖,小心翼翼地吃着杯面,偶尔实在饿得难受,他会去街角新开的中国餐馆去买两只小笼包,或者到三丁目以外的小饭店买一盒并不好吃的蛋包饭。那是他最奢侈的消费。可即便如此,本城运命手中依然没有零钱这种东西。他心血来潮开了银行账户,然而每次去瞧只有令人伤感的数字。


本城运命会感到忧伤也只有这个时刻。


 


“你做什么?小次郎被你吓跑了。”


“小次郎是什么哦?”


“是一只猫。”


本城运命挪开手,半眯着眼瞧向蹲在他身边的青年。是个穿着整齐白衬衫,胸前还挂着“母命”牌子的奇怪的人。只是这人的眼神太过严肃了,本城运命翻过身不想理他。


让他一个人静静的酝酿一下感情。这么想着,本城运命说出口了。


“酝酿什么?”


几乎等于半文盲的本城运命在片场跟着导演学到了一个新词,但他不会使用。被高仓奏刁难了一样,本城运命抬手捂住耳朵。


“我在酝酿尸体啦。”本城运命小声嘟囔,“快走开,不让把小太郎也吓跑哦。”


回应他的是吉娃娃用不屑的眼神在他脸上踩了一脚。本城运命有点想哭。


高仓奏连忙按住太太郎,其实他不知道这狗叫做太太郎还是大太郎还是桃太郎,这无所谓,但他在意这个浑身是伤的人。穿着艳红无袖体恤,他注意到这衣服有些地方都被洗得发白了,很有种老旧味道。高仓奏心里动了动,似乎是萌发了某种类似同情的心里。说同情不算准确,高仓奏天生有一种拯救他人的使命感,因而在某些时刻他会显得特别刻板和固执。


没有比人命更重要的东西。


“酝酿尸体是什么?”


“就是装死。”


“死还需要装吗?”高仓奏十分困惑,“如果我掐住你的脖颈两侧,十秒钟就能让你窒息死掉。”


本城运命吓得想要缩成一团。


“你干嘛想让我死掉!”


“你自己说的。”


“”我、我在体验死亡而已,不是真的想死掉!


高仓奏面无表情的两手捏起太太郎的前爪,搭在本城运命脸上。太太郎对此万分不屑地吐了一声汪。


“好好活着就不要死掉。”


“你是我奶奶吗?”本城运命有点想不起上一次遇到这么八婆的人是什么时候了,总之他现在心情烦躁,也无法体会死人的感想。


今天他的尸体扮演试镜失败了。不是他做的不够好,而是他看起来不像尸体。导演骂他说有点风吹草动他就能诈尸真是不假,怎么说呢,看见光裸这小腿从他身边走过的女孩子,他的心好像一瞬间开满了山花,到处充满了热烈的情绪。


死人是不会热烈的本城君,你最好给我躺下。我是拍悬疑片不是拍玄幻片。导演几乎用咆哮的口吻冲他耳边说。这次轮到这个怪人了吗?


高仓奏的反应更为直接,他绕了个方向正对本城运命背部,一手拽住太太郎的狗链,另一手提溜着本城运命的后领将人费劲提了起来。


本城运命对这个人的手劲表示极度震惊。然而在他僵硬着还没回过神,高仓奏从背后抱了下他,然后说了句“太瘦”。


本城运命说不出话,高仓奏的声音刻板清冽却有好听的不得了。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从喉咙眼跳出来,本城运命第一次接受了来自生人的主动亲近。


本城运命有些颤抖,高仓奏在抱了一下后很快松手,又牵着狗走到他正面。本城运命稍稍仰起头打量对方,剃着一头板寸的青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口香糖。


“我听见你肚子叫了。”高仓奏平静的说。


本城运命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想要爆炸。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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