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斗衍生/家彻】猫の恩返
又是一对冷拉郎，家元X吉冈彻，分别来自《如月疑云》和《魔女裁判》
1
吉冈彻拖着步子带着卖不掉的T恤回到家，但一想到家里的那位不速之客，心情又好了起来。之前听别人说起，家里有只小动物的话，就会让人变得期待回家，他还嗤之以鼻过，但当自己真的开始养猫之后，就完全可以体会到这种快乐，一想到回家就会看见一个可爱的生物，懵懂地望着自己喵喵叫，或是沙沙地扒着门磨爪子，心里就像打开了一瓶弹珠汽水一样，冒着快乐的气泡。
吉冈打开门，往常这时候应该跑到玄关呆着的小家伙居然没有在。这间公寓是他租了好多年的地方，陈旧狭小，但好歹房租便宜。玄关是老式的长条状，又因为在底楼，光线非常不好，转过弯到客厅才会豁然开朗。吉冈随手扔下手中的纸箱，毛毛躁躁地左右脚互相蹭一下，脱掉了鞋子，连拖鞋都来不及换就急急忙忙地往客厅里冲。
“哎？家元？”吉冈止住了脚步，惊讶地注视着跨在他家窗户上的人影。穿着黑色帽衫的男人，一只脚已经渗出了窗外，另一只脚戴还留在室内，戴着一副红色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猫一样瞪得圆圆的，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哎？”
吉冈像是无法理解目前状况般默默静止了30秒，然后瞄到了男人帽衫口袋里冒出头的项圈，他猛地往前跨了一步，迟疑地开口：“……是家元吧？家元变成人了吗？是……猫的报恩嘛？”
前几天，吉冈还抱着他家不请自来的小黑猫，一边摸着它的下巴一边念叨，“如果家元也会说话就好了，我就不会寂寞了啊。”而这个人也是一身黑衣，头毛软软的，眼睛圆圆的，看起来简直和他家猫一模一样。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再次跟对方确认：“这是真的吗？”
然后那个男人，将右手举过头顶晃了晃，一脸尴尬地叫了一声：“喵。”
2
“可是还是有点让人难以置信，会有这样的事啊。你真的是家元吗？”吉冈给男人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然后弯下腰怀疑地盯住他的脸。因为凑得太近，脸上的毛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害得男人缩起脖子害怕地往后退，伸出舌尖快速地舔着上唇，样子倒是像极了猫紧张的样子。
“真的是我啊，彻酱不是希望我可以变成……人的吗？”男人歪了下脑袋，瞳孔因为紧张缩了起来。
“那你有什么可以证明的吗？”
“彻酱的闹钟要响三遍才会起床，睡觉的时候喜欢靠在床里边裹紧被子，只露出一个头。最近最常听的歌是福山雅治的《化身》，昨晚睡前看的剧集是《无间双龙》，因为段野和龙崎闹分手你躲在被子里哭了，用了一包面纸。今天穿的内裤是四角橙色的……还有，我不能喝茶，请给我凉水就好。”男人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推了一下那只杯子，让它离自己远一点。
“谁让你偷看我换内裤的~你这只糟糕的猫！”
男人被突然的大声吓得瑟缩了一下，然后委屈地伸出手掌，扯了扯吉冈的裤脚，看他没有什么抗拒的意思，小心地凑近了抱住，然后用面颊在腿面上蹭了蹭，极其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彻酱，我是家元啊，擅自跑来你家因为喜欢着你赖着不走的家元。”
“喜……欢……突然说喜欢什么的，你……你等下，住手，你现在已经不是一只猫的体格了不要再随便这么扑上来好不好。”吉冈被家元扑倒在地板上，那家伙的脑袋已经变本加厉地凑到了吉冈的颈窝里。
3
家元第一次来到他家的时候，是个雨夜，它从没有关紧的窗户跃了进来，然后乖乖地缩在了窗台上喵喵叫。吉冈以为它是饿坏了，就拿了点香肠喂它，但它根本不着急吃，只一个劲地用脑袋在吉冈的掌心里蹭来蹭去，喉间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它就赖皮般地在吉冈家呆了下来。吉冈从自己微薄的生活费里拨出了一笔，给它添置了猫窝、猫砂盆，又买了猫粮和罐头，还特意挑了一个带着小铃铛的红色猫项圈，衬在家元黑色的毛皮上，非常好看。“长得这么威风，就叫家元好了，我不在的时候由你来掌管这个家哦。”吉冈抚摸着猫咪的背，给它起了个响亮的名字。
家元是一只少见的乖巧猫咪，虽然偶尔也跳跳衣柜，但是一般都喜欢跟在吉冈的脚边绕来绕去，他设计衣服的时候，就趴在他左手边的盒子里打盹儿，偶尔吉冈伸手摸摸它，它就勉强睁开眼睛，抖抖胡子。
没想到的是，一只小小的它，变成了一个高大的他，这个小屋子一下就变得非常拥挤。在家元第三次不好好走路，非要从吉冈的膝盖上爬过去的时候，吉冈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屁股上。“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故意挑危险的路径，你现在可是人会摔伤的。”
“哦。”家元应了一声，终于消停了，挨着吉冈学着他的样子正坐下，但是用不了十分钟，他又变得歪歪斜斜地了，最后索性把脑袋趴在了吉冈的腿面上磨蹭，吉冈只好伸手去挠他露在外面的脖颈，听他用鼻子发出舒服的哼哼。
4
家元作为一只猫，学会了很多人的事。
一个礼拜不到的时间里，他学会了使用所有的电器，可以跟着烹饪节目烧出一桌的菜，让吉冈回家来就可以吃上热热的饭菜，即使他总是放很少的油和盐。他负责家里的一切家务，打扫和清洗，把单身汉的屋子也打理得闪闪发光。他甚至学会了骑自行车，每天带着菜篮子，顶着一个上坡去附近的小菜场里买食材。
但他还是保留了猫的奇怪习性，他喜欢听洗衣机响，吉冈看到好几次，家元把衣服放进洗衣机以后就一脸严肃地盯着玻璃门看，叫他名字还会不耐烦。他喜欢玩吉冈丢过来的废纸团，每次吉冈挫败地把废弃的草稿丢到地板上，他都会扑过去抱住，逗得吉冈忘记了刚刚的小烦恼。偶尔吉冈也会用小手电在地板上投出光斑，引得家元伸手去抓，最后着急得在地板上团团转，傻乎乎的样子就像从前追着自己尾巴跑一样。
但家元最喜欢的还是粘着吉冈。
他喜欢瘫倒在地板上，露出肚子让吉冈挠，然后在快活地在滚来滚去。他喜欢扯着吉冈的袖子玩，玩了一会又用手掌在吉冈的背上按来按去，像是踩在一团棉花上一样。“最喜欢彻酱了。”然后看着吉冈的脸颊上的红晕，慢慢涨到耳垂。
白天的粘人，还不是让吉冈最烦恼的事，连晚上的床铺都要跟这个家伙分享才让他特别尴尬。
在还是一只猫的时候，就常常喜欢跳上吉冈的床，缩在他的脚边打着温暖的呼噜，但那时候它毕竟只是小小的一只，团起来还没有一只蒲团大，一点儿也不占地方，不像现在的人形家元，躺下来就要分去他一半的床铺，虽然身上的体温暖呼呼地在冬天很舒服，可是他睡着睡着就喜欢把手脚交缠上来，还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把他推开，就会可怜兮兮地看着吉冈，如果是猫形的话，耳朵一定软软地趴开了。
被小动物这样看着，吉冈觉得心脏有点不太好，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像是家元已经滚进了他的心里。
有了第一次妥协，就有了得寸进尺，最后变成了习惯成自然。一到睡觉时间，家元就会率先一步钻进被子里，蹲在床上期盼地看着吉冈。
吉冈慢悠悠地做着睡前准备。先在家里的浴室厨房转一圈，检查好电器和瓦斯的开关，将桌面上零碎的材料收拾好，把画完的草图放整齐，再关掉那盏工作灯，最后才在家元亮闪闪的目光下磨蹭上床。头还没有沾上枕头，家元已经整个儿裹了上来，温暖的脚背蹭着吉冈冰冷的脚掌，热气一下子就充满了整个被窝。
他也忍不住舒服地叹了口气，等到冬天过去好了，冬天过去再给家元再准备一个新床铺。
5
但是，这个冬天并没有平安无事地过去。
很冷的一天，天色昏沉沉的，但是屋子里还算温暖，家元挂在吉冈的背上，等他给自己做白煮鸡胸肉。突然窗棂响了一下，他们同时回头去看，一只黑猫从窗户跃了进来，熟门熟路地扑进闲置已久的猫窝里，仰着脸冲着吉冈叫。
“家元？”
“喵——”它拉长了语调，弓起背伸了一个懒腰，似乎不满吉冈这么快就不认识它了。熟悉的神态动作，让吉冈的心如坠冰窟。
“彻酱，你怎么啦？我才是家元，它……应该是路过的野猫吧。”家元笑眯眯地说着话，若无其事地观察着吉冈的表情。
吉冈丢下他，把黑猫抱到了怀里。“家元，你的四只脚的肉垫分别是什么颜色的？”
“我……没有注意。”
“三只黑色，一只粉色，是左前爪这只。每次舔爪子的时候都会看见的吧，怎么会不知道呢。”吉冈抬起了怀中猫的左前爪，在外面跑得脏兮兮的，但依然可以看出那饱满的肉垫是可爱的粉色，“所以，你是谁呢？这位家元先生。”
6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男人垂着头，说完了这句话，室内静悄悄的，两人一猫都没有发出声音，只剩下炉子上的小火烤着锅底，发出咕噜咕噜的水声。
男人第一次看见吉冈，是在一个设计师创意集市。那一天他带着一堆文件回警局，路过创意集市的时候，被人潮一下淹没了，他稍微有点分心地看了下热闹，被路过的人撞了一下，文件滑落在了地上，薄薄的纸页一下就散了开来，他赶紧低头去捡，窘迫得汗都出来了。大多数人都绕着他走，空出了一大块地方，只有一个男人，远远地跑过来，帮他捡起了大半的纸页。
“谢谢谢谢！”忙着道谢的他，抬起头看见的是吉冈的笑脸，比他穿着的橙色T恤还要耀眼。
“不用客气。”吉冈笑得更开了，眼下的卧蚕被挤得可爱地鼓了出来。面对还在一个劲道谢的男人，他蜷起手指挠了挠耳根，“真的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我正好在这边摆摊卖T恤，反正我这边没什么客人，顺手而已。”
“是你自己设计的吗？”
“嗯，就是这个，Think twice。”吉冈扯起自己的T恤向男人展示。
“很有意思的设计，请每个颜色给我一件。”
“真的可以吗？是真的喜欢吗？”
“非常喜欢！”
然后他就开始一点一点地渗透进吉冈的生活。
他利用职务之便，通过吉冈名片上的信息，查到了他的家庭住址，了解他的生活作息，想要一点点地靠近他。他偷偷地跟踪他，偷听他跟别人的对话，甚至在吉冈出门的时候，悄悄溜进他的屋子，躺在他躺过的位置，翻检他的垃圾，带走他的废纸团，描摹他的笔迹。
他一门心思地暗恋着吉冈，像是一个粉丝注视着他的偶像，在暗中见不得光地翻检吉冈人生的角角落落，恨不得将每个细节都掌握。那天他正捉住吉冈养的猫，想要查看这只红色的项圈是什么牌子的，结果受到惊吓的猫一下挣断了项圈，并且跳窗逃了出去，在他正急急忙忙地想要翻窗把它抓回来的时候，吉冈回来了。
7
“你怎么会知道，我闹钟要响三遍，睡觉喜欢睡里面？”
“有一次你跟你的朋友在聊这个话题，我听见了。而且，你的床铺，躺在上面就会发现，里面的床垫凹陷得多一点。”
“常听的歌呢？”
“我查看了你的CD机，发现总是设定在循环那一首上。”
“看了《无间双龙》然后哭了的事呢？”
“查看了你的电视机停留在哪个节目上，还有你的垃圾桶，里面有塞满了用过的面纸。还有一个内裤的商标，上面标着颜色orange。”
“你这么做多久了？”
“三个月……但是我不是经常这么做的，我只有……只有特别想念你的时候才会到你家来。”
“你这样从道德上来说是变态，从法律上来说是犯罪，你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想了解彻酱的一切。我想和你听一样的CD，这样就像和你听过同一首歌，想要知道你在看什么样的剧集，这样就能和你收获一样的心情。想要知道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这样也能拥有和你一样的气味。”
“过分！你不会还吃了我冰箱里的蛋糕吧！有次回来家里的蛋糕少了一块。”
“是我……”
“你还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没有……没有了，只有两次偷偷把你忘在水池里的咖啡杯洗了。”男人露出一个快哭了的表情，“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那天你突然回来，我本来是想跪下认错的。但是你叫了‘家元’，我的名字，也是家元，所以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把我认成了那只猫。我看你的样子那么高兴，不敢告诉你真相，想要偷偷地把它找回来还给你再消失。可是……因为太幸福了，做彻酱的猫太幸福了，所以我不想离开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报警的。”
8
吉冈绕过男人，走到厨房把火关了，掀开锅盖，冒出蒸腾的白汽。他拿筷子戳了戳鸡胸肉，确定已经煮烂了，将它捞出来盛在白瓷碟里，撕成一条条地，放在了黑猫家元的脚边，看着它低头慢慢地吃了起来。
“我说，你就没有考虑过我的猫为什么叫家元吗？”
“哎？”
“那天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叫的是你的名字啊。当时想着不可能吧，你怎么会在我家里呢，然后看到你口袋里的项圈，才会产生那种荒谬的想法，以为是我的猫变成你的样子来报恩了。”
“哎……哎？”
“那天你买走T恤的时候，不是有告诉过我吗？”
“哎……哎……哎？我以为你根本不会在意我的，只是随口问一下而已。”
“你以为会买齐我T恤颜色的笨蛋会有很多吗？”而且之后还又在线上的网站上一直下单，不断地留下收货地址上的“家元”。吉冈悄悄地在手机的通讯录里输入了家元，也曾想过，要不要哪天亲自去送货，借机再见一次那个男人。
所以在这只黑色猫咪不请自来的时候，才会第一时间想到“家元”这个名字，想着如果有一天，可以再遇见就好了。
“所以……你会原谅我吗？”
“不原谅。”吉冈看着男人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然后补充了一句，“但是喜欢。”
然后吉冈又被扑倒在自家的地板上了。“彻酱，请和我交往吧！”
“我说……你不用上班吗？还有，你到底姓什么呀？交往的话最起码要告诉我多一点信息啊。”
“我跟警局请了年假。姓的话，你觉得我入籍跟你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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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吉冈正百无聊赖地趴在自己的摊位前面玩手机，一个上午过去一个客人都没有，看着周围的摊位多多少少都做出了点成绩，他寂寞得不得了。
这时候，他看见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神情好奇地往这边张望着，然后被撞了一下，东西散落了一地。于是百无聊赖的他，决定去日行一善。他帮着男人捡起了一地的纸页，递过去的时候才发现，男人有一张温文好看的脸。他一个劲地点头称谢，还买走了吉冈设计的T恤。
男人一脸坚定地说着“喜欢”的样子，吉冈突然有点渴望把动词后面的宾语换成自己的名字。
所以，当他拎着一大手提袋的T恤要走的时候，吉冈递过去了自己的名片，“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可以叫我家元哦。”男人接过名片藏在了口袋里，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地透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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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家元还是那个黏着变态，以及他还是没有姓，因为没有编出来，不过觉得没有姓这点也可以黏着（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