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无言以对

最低的作者
不能阻止他们最高的恋爱
这是一个叨逼叨为主的渣写手

【日向彻/矢野元晴】混蛋与混蛋(一发完)

缘分这样的事,在现在的我来看是件微妙的事。不值得信赖,无法解释又确实存在?迷信还是科学?

人是无法规划爱的,对象,时长,相处方式,甚至连分手的桥段,都无法规划,一切都是风险。

但他们是幸运的。没有成为怨偶,付出的感情多么值得。

我有青青也是幸运的。(๑Ő௰Ő๑)

食言而肥:

献给阿五和勺勺。


x与x系列篇首。


和不成熟的人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请各位知友们不仅限在吐槽上。


矢野元晴,与其责怪别人,不如责怪自己


我曾经形容他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人。


在恋爱的时候,我们两个还都是国中生,都是极不成熟的人,常常有种错觉,我当时只是想找个人让我忘记奈奈,他只是因为内心空虚不安,这段感情开始的时候就如此奇怪,以至于终止之时,也毫无预兆。


这段感情开始的让人措手不及。那天我在海边翻看奈奈的红围巾,他正好在那边吸烟,递给了我一支。我知道他是我们班上的学生,总是迟到,校服裤脚堆在一起,数学和物理成绩非常漂亮,然而其他科目糟的一塌糊涂。不参加任何社团活动,想翘课就翘课,不回答老师提问,总是低着头,是个特立独行的家伙。


他带了温泉蛋和啤酒,很慷慨的分给了我。那些啤酒被他埋在浪里,插在沙子之中。我们就在寒风中默默地灌了冰冷啤酒,也许是喝多了,也许是实在没有人可以说,我谈到了奈奈,一发不可收拾。


我们就这么熟悉起来,开始见面会对对方点点头,在体育课分组时会把他拉进我的小组,后来是一起吃午餐,他和我相似的童年经历,对于被抛弃的恐惧之情,以及他仿佛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只有我一个人发现的瑰宝,这种狭隘又自得的心理,不会被欺骗,也不会分手,这种错误的笃定让我开始了这段孽缘。


真的是在恋爱吗。这种错觉发生在很多时候,尤其是同性间产生恋情之时,更加让人怀疑,难道不是朋友之情,真的要为这个人跨过那条线吗。


当我们尴尬地坐在快餐店的时候,当他在看电影时打瞌睡时,当陪他通宵打电动的时候,当两个人结束一个并不温情的吻的时候。


和上一段恋情不同,我们吵架,很少冷战,倒是常常觉得尴尬。


他是我见过最聪明,也最独立的人。他很少开口,然而每次开口之时那些辛辣又直击要害的语句就会滔滔不绝。他很少将焦点放在活生生的人身上,却对他写下的那些代码倾注了所有的感情,常常聊天到一半,他就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本子写个不停。他因为他的工作而焦躁,也因为他的工作变得平和又幸福。


经常在我到了指定地点,他却还在家里工作,他带着耳机,音乐放的震耳欲聋,听不到电话,压根就不记得邀约这件事。从此以后,我们索性就不出门去,我去他家温习功课。


我们聊天时,多半是他讨论他的工作,我谈我喜欢的球队,都对彼此的话题毫不感兴趣,又无法回应对方,却不肯沉默下去,彼此都一副喋喋不休的模样,装出开朗的神情来,语速越来越快,好似急于证明对对方的重视之情。但最后,也只好对对方尴尬的笑起来。他的眼睛很好看,当他微笑之时,他的笑意含在眼睛中,让他整个人生动极了。


起劲的过头了,我觉得好尴尬啊。他说。


我也是,我这么笑着回答。


其实,当我们沉默之时,双方才真正觉得安心和自在。在走一段夜路的时候,结束补习的时候,去看海的时候,读书的时候。


我们各做各的事,他在本子上唰唰地写下那些符号,我往往在读一本并不好看的小说,因为故事太不好看了,我就偷偷看他,他的背脊挺得很直,眉头皱在一起,时不时地转笔,手指干净又修长,我那些噩梦,那些愧疚和悔恨之情仿佛消弭不见了,心里自然而然的充满了平静和喜悦。


我们常常说起奈奈,也偶尔谈起他寻找的母亲。仿佛把那些痛苦和奢望说掉之后,整个人都痊愈了一样,就又能像一个正常的人一样,去生活,去开始新的感情。


没有人是孤独的。他说道。没有人。


我说道,没错了,你自己一个人天天自嗨,活的别提多高兴了。


之后就仿佛是流水一般的日子。我搬家到了东京,他找到了事业合伙人,也将工作室搬到了东京。那时候正是他的事业起步期,他的眼睛里饱含着对未来的憧憬,常常昼夜不分地宅在工作室里,对着电脑飞快的敲击,他的书桌正对着窗,整个房间里,除了书桌和床以外一无所有。


而我正在读高三,母亲生了病,每天打了四份工,兼任他的策划,回到家的时候脑袋几乎是木的,不知道到底要往何处去,也不知道能往何处去。这件事情也许是基于可悲的自尊心,最终还是没对他说。在沟通设计方案的时候,他执拗极了,很多想法刚开始讨论,我们就开始发火,说了很多过分的话。


不肯和陌生人好好讲话,不懂人情世故,见不得任何偏差,他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又偏执。


吵架,吵架,互相指责,他将策划这份工作交付给了别人。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电话越打越短,一开始是一天一个,后来是一周一个,常常聊了两句就挂断,挂断后又后悔没有好好谈谈。


有一天深夜,他打电话来,当时刚结束打工,躺在床上打算休息,说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大体就是等空闲下来要去做什么,提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物,一起去潜水,一起去坐过山车,听根本无法理解的古典音乐会,画展,溜冰,演唱会。又提到以后的生活,谈到一半我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就坐在我家沙发上编程,他的背依旧挺得笔直,当我叫他的时候,他回过头来对我笑了一下,很久没见,有点担心,他这么说道。


我发现他把头发剪短了,换上了隐形眼镜,年轻,挺拔。


第一次,我觉得,比我所想的更加依赖他。他就好像猫咪一样,一整天都沐浴在阳光下一般,让我的手指可以触及到他的脊背,感觉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他发现了我在面馆打工,我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但他还是固执地要了我的值班表,在我当班的夜晚来吃面,总是拉面,他一边吃一边不停地看手机,然后又赖在位置上不肯走,最后老板在角落里给他准备了一张专座。


等到下班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走十五分钟到车站,再搭不同方向的列车回去,就和旧日一样,我们很少说话,他的步子很快,我总是落下一步。


吵架,吵架,吵得最激烈的一次,大抵是指责对方没有感情。然后气喘吁吁,两个人都像跑了马拉松。


那个时候,如果什么都对他说,就好了。


快要分手的时候,才愈发感到对方在生活里的分量。我当时对自己说,这不是一段恋情,你种下一颗种子,几个月后它也会生长出盘根错节的根系,他是我的一位朋友,一位同学,一段失败恋情的治疗对象。


离开那天,去和他道了别,他并不知道这是场有预谋的伏击。他的公司刚刚走上正轨,找到了投资方,整个人神采奕奕,仿佛是一台精密仪器,是穿着铠甲的战士,无坚不摧。和高中时代的他已然不同,脱胎换骨。


他空出一个下午来,我们去那家我工作过的面馆吃了饭,他照例要了拉面,第一次我们面对面坐在一起吃,他谈了很多工作前景,照旧听不进别人的话。


我说有人是猫男,爱别人或者要让别人爱总觉得沉甸甸的,仿佛要对别人的人生负责,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在的活着。也有人是狗男,总需要和一个人生活。


他看了我一阵子,最后才开口道,你大约觉得我是猫男。我当时半是开玩笑地说道,你是狗男,不是和工作结婚了吗。


我们沿着街道走了一阵,我说母亲快出院了,明天要回一趟老家,隔上几日就回来。我们接了吻,短暂,一闪而过。


我搬去了长崎,改了姓,和一个奈奈的妹妹在一起。其中很多缘故都无法对他开口,无论是我母亲的事,还是山本。


日子还是照样的过,删了所有的照片,丢掉了电话卡,换掉了常用输入法,彻底的抛弃了所有的朋友。只有几次,我对着山本喊了声彻,发觉之时,两个人都尴尬极了。


他的名字出现在很多杂志之上,西装革履,发型清爽,露出温和的笑脸来。我却能一直想起那天他的回答,元晴,我可不是什么猫男,如果真有人是猫男的话,也许是你才对。


他的眼睛垂了下来,第一次,他看上去活生生的,柔软又真实。


五年都没有见过面,三个月前在餐厅遇到了他,山本还没到,我刚停下车就看到他走进店里,条件反射地向前继续开了一段,在街角看了很久,然后给山本打电话换了餐厅。


吃饭的时候,愣了几次神,找了个理由自己先回去了。在驱车回家的时候,又路过那家店,远远的停下车,看到他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和一个梳着披肩发的女孩子在一起,他在笑,也在倾听。


不急切,也不固执,他在倾听。


 最终只会和与自己有缘分的人在一起 ,但当初却妄想喜欢上那个人就是自己命运的对象。仔细想来,总觉得当初在一起时,实在是付出的太少,要求的太多,没错,我才是猫男。


不愿意承担责任,害怕亲密关系的猫男。


奇怪的不是他,其实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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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收到了一封邮件。


你从故乡回来了吗。未免也去的太久了。


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删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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