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斗拉郎/源一】野孩子（六）
一切都是AU一切都是OOC
年下预警，泷谷源治x北山一路，北山老师私设多
上一章写得那么烂，没关系这一章更烂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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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黑色制服的少年，站在铃兰的天台上，背靠着铁丝网吸烟。
乌鸦学校的上空也是碧蓝的和任何一个地方没有什么不同，阳光也是一样强烈，让前天的连场大雨蒸发得一丝痕迹也没有，泥水里滚过的伤口，不出意外地红肿发炎了，大概是铃兰高校最大规模的群架遗留下来的唯一纪念。和芹泽从日落打到星星满天，是泷谷入学以来最畅快淋漓的一场架，GPS军团大获全胜，总算是没有辜负片桐的期望。
“像乌鸦一样展翅高飞。”泷谷不知道还能再往上冲多久，才能再见到那个人。
北山离开日本这么久，倒是有信守承诺寄礼物回来，圣诞、新年都不忘，连儿童节都不放过，糖果零食小玩意，还是把泷谷当小孩子哄，但也就仅仅是这些而已。头一年新年泷谷守在电话旁等他打越洋电话回来，听筒里北山的声音爽朗精神，听得出心情不错。背景音乱糟糟的，北山刚刚说了几句，声音就被旁边哄笑的盖过去了。泷谷一条一条记在笔记本上的准备要问的问题，全都没有派上用场，匆匆说了新年快乐就挂断了。
就如泷谷所预料的，没有他在北山也能过得很好，甚至好得多，之后泷谷就再也没有在家过过新年。泷谷英雄极其偶尔地会在碰面的时候说一下北山的情况，一副自豪的语气，真是让他不爽，但还是默不作声地扒着已经空了的饭碗，竖着耳朵听。
泷谷不适地眯起红肿的眼睛，盯着从高空俯冲下来的黑色飞鸟。“喂，你说乌鸦会飞去美国吗？”他随手抓住身边的一个人问。
“不知道啊，能飞那么远嘛。”
“可以吧，乌鸦可是很强的呢。”
“笨蛋，乌鸦是留鸟吧。只会呆在一个地方，不会迁徙的鸟啊。”好像是伊崎的声音劈开了嗡嗡的讨论。
“哦。”泷谷点了点头，继续瞪着天空远去的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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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北山在美国的生活没有泷谷想象得那么好，但是也不差。
北山作为一名银行交易员，每天六块屏幕竖在眼前，N个报价走势图，只有两只眼睛，一秒钟都不能走神。无数邮件窗口开启，应付着客户的各种聊天需求，天气预报或者电影情报，还有促销优惠，当然最受欢迎的还是荤段子，简直是纽约人交易完成后的必备甜点。在庞大的信息交换里攫取属于有用信息，吃饭、上厕所、等车、抽烟、遛狗……都不算是私人时间。
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进入多线操作，大概只有睡前十分钟，能让他犯一犯乡愁，想一想家里的小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胡闹，往往刚开了个头就睡过去了，有时候连这十分钟也没有，但人前要一律打起精神来，鼻孔插蒜装得自信满满，才能让人忍不住就想把钱往他手里搁。
这么忙，他还养了条狗，在纽约的第三个年头。
社区里的流浪狗，下雨天浑身湿淋淋地躲在他公寓的屋檐下，抬着脸看他，眼神湿漉漉的，也不大声叫只是含混地呜咽着哼哼，让他一秒想到某个惯会撒娇的小混蛋。对着它招招手，就摇着尾巴跑过来，一点也不认生，脖子上有项圈铭牌却脱落了，不知道是哪家走丢的。北山就把他抱回家了，一边贴着寻主人的启事，一边养着。北山每天“源治、源治”地叫它，小狗听不懂这古怪的异乡语调，懵懂地不敢认自己的名字，北山就爱怜地摸摸它脑袋。
养了三个月，小狗刚刚学会认自己的名字，会伸爪子握手，原先的主人找来了。一个金发的小女孩抱着爸爸的腿，从后面探出脑袋来，一看到小狗就呼“杰瑞”，小狗就飞速地跑过去，耳朵在空中划出两道欢快的弧线。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交易员北山揉揉鼻子，有点想吃碗夹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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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吃到泷谷做的面，北山不得不承认，小孩长大了。
自从逮着北山回来了，泷谷天天往他工作室跑，一天都不落下。这天跑过来却是和林田惠打了假之后，滚得一身泥，嘴角带着伤，把工作室的助手小姑娘吓坏了。幸好北山把工作室当半个家，浴室药品一应俱全，处理起来也还算方便。
送走了最后一个加班的同事，返回顶层的私人地盘，泷谷正在煮面。穿着黑色T恤的少年站的厨房里，有点格格不入，正直着身板把浮起来的面条捞出来，手势却还算熟练。北山点了一支烟，看了一会儿泷谷刀刻般的侧面，有点无法把记忆中软软的小孩和面前的少年联系起来。虽然他的消息从来没有断过，但是自己的想象都是一点点加在记忆里那个小孩的身上，未曾想再见到泷谷，他已经脱胎换骨成了一幅不敢认的样子，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男人的肩膀。一下子让他忘记了他们最后的不欢而散，忘记了每次电话回来找不到人的失落，和一点点委屈。
泷谷扭头发现了北山的目光，面容一下子就柔和了，笑成了一朵野生的喇叭花，牵连了嘴角的伤口，费了好大劲才忍住没有在北山面前龇牙咧嘴地叫痛。北山走过去接住他盛好的面，发现自己还是不习惯这个别扭的身高差，懒得再抬头看他，一边往餐桌走一边就开始吸溜面条，心里做好了吃到一碗夹生面的建设，吃到嘴里才发现，面很弹，汤头不咸不淡，温泉蛋一戳开就流出了蛋黄心，时间把这碗面煮到了刚刚好的火候。
他本以为离开的时间不长，现下却觉得这三年零八个月一点也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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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谷看着北山神色复杂地看了自己半晌，结果什么也没说，专心致志吃着自己做的面，心就一直悬着放不下来。
他其实一见北山就紧张，手心里都是汗，头晕脑胀六神无主。但不见更紧张，恨不得每分每秒这个人都在他眼皮下呆着，吃饭睡觉也好，画漫画也好，发脾气骂人也好，都能让他看着。最好可以拿变小灯照一照，缩成十厘米的小人，让他可以揣在兜里带着走。
北山忙了一天饿狠了，不一会就把面吃了个底朝天，一抬眼看对面泷谷傻兮兮地看着他，碗里的面已经胀开了。伸出筷子在他碗沿上敲了敲，“发什么呆，快吃，面都坨了。”
泷谷被他吓了一跳，惶急地握住北山的手背，把心里话问出来了：“一路，你不会再走了吧？”
北山被他问得心里一紧，手背上的掌心湿漉漉的全是汗，想着这孩子怎么非但没有好，好像病得更严重了，心里开始犯难，慌不择路地问了句：“源治，你爸不是说你交了女朋友了吗？”刚说出来就看见对面人的脸色变了，后悔得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泷谷联系前后文，久居N线的智商突然上线，心里像被对穿了个窟窿，呼呼地穿着风，但也透着敞亮，他豁出去一般捏着北山挣动的手掌不放，咬着压根问“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知道我喜欢你才走的对不对？是我让你有家回不了的吗？”讲到最后一句，连声音都哑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人，红得要滴出血来。
北山心里一串脏话飚过，不知这破事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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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成年人，而且是年长了八岁的成年人，北山只好硬起头皮跟泷谷聊一聊。“我之前知道一点，但也不全是为了这事，毕竟我也有我的职业考量。哎，这个不重要，你跟我说说这件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回换泷谷不吭声了，抓得死紧的手也松了开来，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叫北山心里难受得不行，怕泷谷钻牛角尖，以为自己嫌弃他，张口就先道歉：“源治，小叔叔不是觉得你不好才走的，是我考虑得不周到，自以为为你打算了，现在倒是觉得这样逃避反而害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也没有经验。“北山这话说得极其实在，他既没有做长辈的经验，又没有被男性告白的经验，哦，就连恋爱经验也没多少，有的也只是一点胎死腹中的风花雪月。
泷谷点点头又摇摇头，“是我不好，不是你的错。”
北山用尽浑身解数循循善诱，但是泷谷就是不答，他只好继续自说自话：“我在你这个年纪也不大弄得清感情的事，我也有过很要好的男性朋友，可以挤一张床穿一条裤子，有时候的确会觉得不找女人不结婚这样过一辈子也很好的念头，但还是不一样的。你跟我的感情很深，大概是让你迷惑了，你试着不要去纠结，别放在心上，一点错觉过了也就过了。好不好？”
泷谷低着头看对面的人目光平静得近乎温柔，知道他是尽力想要把自己往正道上引，对自己也是掏心挖肺的好，有心想答应着骗一骗他，但一想到这个人以后还要顾虑着自己的心情，一边胆战心惊一边丢不下手不理，就觉得挺舍不得的，索性把心一横。“你和要好的男性朋友在一起，会想亲他抱他对他做过分的事吗？”
北山惊吓地看着泷谷，一脸不相信自己耳朵的表情。
“我有很多关系很好的男性朋友，我对他们一点亲近的欲望都没有。但我却想亲你抱你对你做过分的事，很多年前就想，现在看着你也想。我如果能放弃早就放弃了，不会等到今天。”泷谷声音放到最低，语气平平地就像是在说吃拉面喜欢多放辣椒，“小叔叔，我知道这样变态会招你厌恶，但情不自禁。”
泷谷看北山还是不说话，把碗筷收拾到厨房里，垃圾打包了拎了出来。北山坐在灯下凝重地看着他，本来好看的五官却透着一个大写的愁字。他勉强地笑了一笑说：“以后没有必要我不会晃到你跟前来。你不要老是住在工作室了，我过两天收拾好了就回泷谷家，我这把钥匙放家里……”磕巴了一下改了口“放你家里桌上。”说完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出门去了，留下还没转过弯来的北山老师一个人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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