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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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斗拉郎/步晴】晴雪(三)

岛崎三步X矢野元晴,前者出自《岳:冰峰救援》,后者出自《我们的存在》

两个角色都在不同程度地崩裂_(:з」∠)_

有糟糕物慎戳

前边请戳(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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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


13

矢野很难去界定,他跟岛崎的关系,平日里碰见就平常地打着招呼,像是模范的好客人与侍应一般。但是私下见面的时候,常常是用身体交流。其实这种关系也没有什么难界定的,矢野自嘲地笑了笑,只是自己作为当事人不太愿意把“炮友”这样的词罢了。


岛崎先生出乎意料地擅长于那件事,矢野也不想矫情地说自己不舒服,但说到底也只是动物一样的行为,为什么男人和男人可以这么搅合在一起呢,是因为太寂寞了吧。


矢野想起少年时候的自己,就觉得天真得可笑。明明诞生于不伦的关系,遭遇到的也都是夹缠不清的恋情,却一再期望着忠诚与永恒这种虚无缥缈的事,还将裸裎相对认定为安定心灵关系的必要手段,明明只是欲念罢了,和爱啊喜欢啊,一点也没有关系。


“阿元你的脸上堆满了烦恼哦。”椎名把卷起来的吸管套一下吹直,差点弹到发呆的矢野脸上。


“我哪有什么烦恼。”


“阿元还是这么见外啊,你没有跟着三步一起去看尚太吗?”


“我为什么非得跟他去。”矢野习惯性地低头整理菜单。岛崎似乎很喜欢那个孩子,往街道上跑的频率频繁了很多,他的确是要求过矢野陪他一起去,但矢野拒绝了。矢野不知道怎么和小孩子相处,曾经他也渴望过组建家庭,想要做一个和自己的父母亲完全不同的好家长,但最后还是变成了一个肮脏的大人。


“哎?他叫了救援队的大家一起去看尚太的运动会,除了我们值班的几个,大家都一起去了呢。”


“原来是这样。”矢野莫名地松了口气,还以为岛崎是单独邀请自己还为此困扰了一下,现在知道只不过是自己差一点又自作多情了。


“啊,阿元的表情好失望啊。”


“才没有呢。”


14

椎名神秘兮兮地靠过来,跟矢野咬耳朵:“阿元,三步看起来总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其实是非常非常温柔的家伙哦。”


“这种事,椎名小姐不需要告诉我。”


喝了酒的椎名却完全不理会矢野的拒绝,一个劲地往下说:“三步曾经有一个朋友,从小他们就比赛看谁更快,一起登顶过世界的许多山峰,是非常好的朋友。9年前在需要花10天才能登顶的大绝壁上,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朋友从头顶飞下去,伸出手没有抓住,找到他的时候,连胳膊都摔掉了,那是他在山上失去的第一条生命。”


“那是岛崎先生,将朋友的遗体背负出去的吗?”


“嗯,那是他第一次背负遗体,走了两天才走到山脚,队长说三步只哭过那一次。他第一次跟我说起这个事的时候,笑着对我说,幸好进山前吃意大利面吃到撑了,才有力气背着遗体走出来。”


“所以总是吃那么多饭。”


“是吧?你也发现了他真的很能吃,在山里有力气是很重要的,如果有生命在你的背上逝去的话,一下子压下来可是很沉重的。我第一次遇到的时候,完全无法承受,幸亏三步在旁边。是个好家伙吧?虽然这么夸他我是有点不甘心啦。”椎名说完一口气扒光了碗里的饭。


不仅是岛崎,椎名的食量也比普通的女孩子要大得多,总是欢快地喝酒吃肉,吃得下满满一份的炸弹炒饭,这样做全都是为了更好地去面对残酷的死亡,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全身心地去背负每一条生命。


15

矢野用手电筒伸进帐篷里,照在岛崎的脸上,“喂!”地大叫一声,被惊扰了睡眠的人,也吓得跟着大叫了一声。


“元晴怎么是你啊,吓死我了,还以为是灰熊呢。”岛崎一骨碌坐了起来。


矢野笑到一半,在岛崎的目光里,敛起了笑容。“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笑起来真可爱。”


矢野不自然地让过岛崎想要揉他头发的手,指着贴在帐篷上的一张彩色铅笔画笑着问:“那是什么?”


煤气炉的火焰很快把咖啡煮沸了,岛崎用小搪瓷杯装了,塞进矢野的手里。“小心会烫。”


“谢谢。”矢野还在看尚太画的那幅画,“这个是你,那个是尚太吗?”


“嗯,画得超级棒吧?”


“我小的时候,也画过这样的画。我和妈妈,我的妈妈是一个超级任性的大人,真羡慕尚太啊,真的是……世上有他爸爸那样的父亲,也有我妈妈那样的母亲啊。”矢野小口地喝了一嘴咖啡,无糖无奶的黑咖啡,尝起来非常苦。


“她就这么当着我的面,从楼上飞了下来,躺在离我不到300米的地方,鲜血流了一地。那不是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死去,也不是最后一次。有时候我非常恨她们,都那么任性,随意地把我的人生搅得一团糟,但最终我只能恨自己,总是在后悔,总是一次一次地伤害她们,然后补偿赎罪,一点用也没有。死去的人不会因此活过来,活着的人不会因此感到宽慰,如果最初的时候,死的是我就好了。”


岛崎揽住矢野的肩膀,用另一只手去抚摸矢野的眼角,干干的什么都没有。“ 我还以为你在哭。”


“曾经也有人这么和我说过,那个人曾经承诺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然后我们兜兜转转,耗费了十年的时间,重新在一起的时候却发现,我们相互喜欢着的,只是那个记忆里的幻影。每一个承诺不会离开我的人,最终都会离开我。岛崎先生,这怎么看都是我的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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