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斗拉郎/一一】捕获野生动物指南（三）
我不管了我要强行谈恋爱，OOC到地球毁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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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取医生把白色信封里的纸币抽出来又数了一遍，确定绝对没有多，才又装回去粘好封口，放在了助手铃木一郎的桌子上。“这是这个月的薪金，辛苦你了。”
“谢谢医生。”铃木一动不动，只有眼珠滑向了鸟取所在的方向。
真是麻烦，有了雇员就要发工资，损失了金钱的鸟取医生心疼万分，但一想到花菱医生就没有借口诱哄铃木去他医院上班了，这万分的心疼又变成了得意。绝对不是因为铃木要留下来高兴，只是不想顺花菱的意而已，他对自己解释道。
指南第3条：没什么理由的谎言
1
鸟取医生今天的心情不错，既大赚了一笔又对动物园的工作人员完成了日常说教，人生两大志愿得到了满足，姑且可以不计较大冬天还顶着寒风出门的麻烦。
“谢谢啦，杜立德。”魅力医生花菱拍着鸟取医生的肩膀。
“都说了不要叫我杜立德，还有少为这种事麻烦我了，你们医院不赶紧找个外科医生吗？”
“医生的话暂且还腾得出人手，倒是挺缺个能干的助手的。一郎，你考虑跳槽吗？”花菱看向了沉默着的铃木一郎，“杜立德给你一个月多少薪水？我给双倍怎么样？”
一直充当背景板的人突然被点了名，收回了落在小猴子身上的目光，带点疑惑地看着花菱。
“不会没有给你发薪水吧？啊，果然符合一毛不拔的作风。这样可不行，一郎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这是我的名片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铃木看了一眼鸟取医生，见他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就双手接了过来。今天他被鸟取以天气寒冷为理由，裹进了一件荧光色的羽绒服，脖子上还围了一条橘色的厚围巾，非常恶趣味的配色，据说是为了在动物园中这种人满为患的地方也可以一眼看到。所以他整个人都被臃肿的冬季装备埋了起来，只露出了小半张脸和手指尖尖，动作虽然不受影响，视觉上还是有种笨拙的可爱。
把别人裹成了粽子的鸟取医生，自己只穿了件黑色V领T恤，套了件黑色的棉服外套，脖子上空空荡荡，领口还大开着。难得有耐心地等着花菱跟铃木唠叨完，才抓着铃木的围巾迈步走，挥了挥手算是跟花菱作别。
2
“医生，我们不回去吗？”被拉着走了一会的铃木，发现他们的路线不是往动物园外的。
“今天想偷懒，难得来了四处逛逛好了。”
“逛动物园吗？”铃木偏了下脑袋，明明面无表情偏偏被鸟取解读为有一点雀跃。
“恩，来过吗？”
“没有。”
“想说什么？”
“医生的喜好很像小孩子。”铃木完全不明白偷懒为什么要逛动物园，休息一下不是更符合偷懒的精神吗？
“你不喜欢动物园吗？”
“没有不喜欢。”铃木看了一下表情有点僵硬的鸟取，补了一句，“没关系，我可以陪医生。”声音藏在围巾后面，像小孩子一样瓮声瓮气。
本来想哄助手先生开心的鸟取医生，感觉有点微妙，怎么反倒是自己被迁就了一样？有心想解释一句动物园并不是我的爱好，或者是并非小孩子才喜欢逛动物园，但真的说出口铃木肯定又会一脸无辜地瞪着自己，结果越描越黑，啊头疼，最后他只得老着脸假装没有听见。
但是，被铃木迁就大概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吧？鸟取的目光落在铃木身上，与初次见面的时候相比，面容似乎柔和了一点，大概是多了点人气的缘故，裹在一团喜庆蓬松的色彩里，说不出来的讨人喜欢。鸟取每次仔细打量他，喜欢似乎就多了一分，偏偏铃木屁也不懂，每次察觉他的目光就坦荡荡地回望过去，害得他都不敢再随便盯着。结果更糟，不看着铃木的时候，他似乎也能将铃木的睫毛一根根地数清楚。
这边鸟取在胡思乱想，刚好有小孩跑过去，铃木伸手拉了他一把。与冰冷的外表不相称的温热指尖搭在了鸟取的手腕上，害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医生小心。”铃木说完就干脆利落地放了手，鸟取倒是怅然若失了起来，失了那点温度，竟然觉得寒冷了起来，他恋恋不舍地拉长了袖口，感觉到了自己的不正常。即使是养只小动物，也未免投入太多感情。
3
两个人，一个神思不属，一个心无旁骛，居然就真的逛起动物园来。他们一起回忆了大猩猩的握力有没有400，讨论了小熊猫到底是属于浣熊科还是熊猫科，在假山边数了数趴着睡觉的老虎，又目睹了一只壁虎进餐的全过程，期间还阻止了一个随便向长颈鹿投喂的小朋友。
“先不说你喂的东西合理不合理，连着塑料袋一起扔进去，被误食下去会堵住胃部出口。”鸟取万分嫌弃地俯视着那个鼻涕横流的小男孩。
被教育的孩子家长大概是感到了有点丢脸，强自辩解说：“孩子只不过是出于喜爱的心情罢了，并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动物理解不了人类文明创造的东西，所以分辨不出哪些可以吃哪些不可以吃，之前也有海龟把乙烯树脂袋当做水母吞进去消化不良而致死的例子。这种廉价伤人的喜爱，还是留给人类自己享用吧，也许你愿意吃一口塑料袋也说不定，毕竟是你家可爱的孩子怀着喜爱之情投喂的呢。”鸟取讥讽地笑了出来，只要不对着铃木，他的颜面系统与毒舌功能就都运转正常。
家长被喷得满脸通红，匆匆忙忙抱着哭起来的小男孩道了歉离开了，角落里一群不良打扮的高中生却开始评头论足起来，放大了音量，明显地找碴口气。
“死一两只动物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故意害死的，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本来就没什么，我就毒死过好几只流浪狗，一直叫烦死了。”
“真的吗？你也太坏了。”
“真的，那些狗都特别蠢，一给吃的就夹着尾巴跟过来了，还以为我有多好心呢。”说完还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鸟取皱起眉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铃木动了起来。
4
鸟取没有看清楚动作，就觉得眼前一花，铃木已经扼住了最后说话的那个男生的脖子，其他几个高中生也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想把两个人拉开，拳脚落在铃木身上，却毫无反应。
“一郎，放开他。”鸟取挤过去推开几个高中生护住铃木，一着急就直呼了对方的名字，“你们不想他有事，安分点。”
“他犯了罪，我要清除他。”
“笨蛋，这不是你的责任啊。”鸟取眼见暂时说服不了他，直接拿出麻醉剂给了铃木一针。得救的高中生撩下句狠话就跑，鸟取都没来得及提出带他去验伤。
至于铃木，他还得把他拖回去，真是一个大麻烦。别看铃木身材瘦削，抱在手里却意外的沉，鸟取走一段路歇一会，变换了无数个姿势，以“他发烧晕倒了”为答案应付过去了好几个路人，诅咒了100回将动物园建得这么大路开得如此迂回的规划，总算把铃木搬回了车上，累出了一脑门汗，刚那一点点辗转反侧的心思，就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拉开后座的车门把铃木塞了进去，刚刚一脸煞气要打要杀的人，乖乖地躺着，脸被刘海和围巾挡了个囫囵，鸟取硬是从这啥也看不清的脸上读出了点无邪。真愁人，他叹了口气，好像自从铃木来了他的小诊所，就哪里不对了。
然后用作别的眼神看了看动物园的大门，一脚油门踩下去飞驰而走，动物园约会这种事，哪个蠢货推荐上约会圣地榜单的，他要回去给这张榜单打负分。
5
铃木醒过来的时候，鸟取医生正在对着他的脸啃披萨。昨晚外卖剩下来的，微波炉转了之后都硬了，奶酪糊成一团，只好将就点蘸着铃木的美貌吃了，当然这话他没有告诉铃木。“你这家伙是野猪吗？用了挺多剂量这么快就醒了。不过醒麻的过程倒是一样会流口水翻白眼，挺生动的。”
“为什么要阻止我？”铃木看着鸟取把最后一口披萨塞进嘴里，眼珠在夕阳的照射下变成了淡褐色。
“因为他在撒谎。你肯定也注意到了，他说小狗夹着尾巴跟过去，如果有人喂食应该高兴地摇尾巴才对，那个孩子应该是根本没有怎么跟狗相处过吧。”
“我不觉得他有撒谎的理由。”
“人类是这样一种动物，会莫名其妙的撒谎，看起来对自己毫无利益可言的谎话，但还是出自于某种旁人不明的动机。比如说中二期的小崽子为了在同是小混混的朋友面前显示自己勇猛，就会虚张声势地说一些残忍的话。再比如说明明是喜欢的人，反而故意说一些嫌恶对方的话，掩饰自己的真心。所以哪怕是别人亲口承认的事，也有可能是谎言，无法根据这个来判断善恶。”
“医生，你是在责怪我吗？”
“不是，这不是你的错，从前的你只是按照程序执行的一台精准机器而已，不管是作为你爷爷意志下还是国家意志下的，那只是你被设定的任务而已，”鸟取想伸手摸摸铃木的头发，又想起刚刚吃完披萨还没擦手，又默默地缩了回去，“但是现在的一郎是属于这个鸟取动物医院的，现在的任务是做一个称职的助手，好好照顾小动物，帮我多赚点钱，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铃木回答得很快，语速和平时也没有什么区别，鸟取却一个劲地脑补了他沮丧难过的语气，情不自禁地用中指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打起精神来，今天的药品库存还在等你清点。”
“是。”揉了揉发红的额头，被鸟取称为机器的时候，铃木忽然有了一点点不甘心。
6
即使铃木没有痛觉，但该受的伤却不会因为这点而消失，也不会因此痊愈得更快，只是让当事人不上心而已。
虽然当事人不拿自己当回事，鸟取医生却无法做到放任不管，特别是锁骨上的一块乌青，映在苍白的皮肤上特别打眼，害得他每次都不知道该把眼神放哪儿，只每天压着铃木涂药膏，活血化瘀。“疼吗？”明知道答案还是要问一声，得到否定答案了以后，下手反而更轻了。
不会感到疼痛，并不是真的不存在疼痛。
铃木一声不吭，鸟取医生则一直在絮絮叨叨“一郎学点正确的打架方式吧，你会的那些，都太不日常了。要学会打得对方皮肉很痛自己又不会受伤的方法啊，直挺挺地戳在那里给人家攻击是怎么回事呢？学一下吧，万一以后有怪兽病人家属来闹事呢？”
“好的。”
“绝对的正确和强大，那是神明的事情，一郎是不需要勉强自己成为神明的。只要做一个按时领薪水的人类就好了。”
“好的。”
“下次要告诉花菱，我给你发了薪水了哦。”
“好的。”
明明是三声一模一样的“好的”，鸟取医生却觉得回答的人有笑意渐深的意思，他绝对不承认，这都是他单方面脑补的，今天的鸟取医生也是一个擅长自我欺骗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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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郎太难搞了（号泣，这个坑写完再也没有勇气写这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