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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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阻止他们最高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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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斗拉郎/一一】捕获野生动物指南(二)

鸟取健一x铃木一郎,前篇戳这里

隔了都多久了这个坑总算又码出来一更,OOC是有的,谈恋爱什么的是没有的(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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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一起睡?”铃木不解地提问。


“因为现在我是你的监护人,而且只有一张床。”鸟取医生随口胡说,“不能一起睡吗?”


“没有不能。”铃木思考了一下,好像也没有什么一定不要一起睡的理由。


“那就一起睡。”鸟取医生愉快地拍了拍旁边的空位。


指南第2条:努力露出疼痛的表情

1

铃木一眨不眨地看着院子里停着的一辆厢式货车,这个表情容易被解读成认真,但鸟取医生非常清楚其实那家伙只是看着而已。铃木搬到他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除了交代给他的事情之外,他一直都非常安静,从不主动开口说话,生活遵从着某种健康规律,让喜欢晚睡早起的鸟取医生压力很大,好几次早晨醒过来都会看见,铃木倒立在墙边着静静地看着他,眼睛就像现在这样一眨不眨,吓得他立刻清醒了。


“好奇里面是什么吗?”

“不好奇。”啊就知道是这么无趣的答案,鸟取偏要问一问他。


车厢门打开,里面居然是一匹马。工作人员帮忙把步履蹒跚的马牵出来,又把消完毒的棕垫搬到铃木之前收拾打扫好的空屋里去。


“它叫明日未来,是一匹跑不出什么成绩的赛马,在最近的一次比赛中左前腿骨折了。”


铃木走近了一点,明日未来不安地踱步,没有受伤的那只前蹄来回地踢着地面,耳朵竖了起来,看起来非常紧张。明日未来有一双非常漂亮湿润的棕色眼睛,在阳光下闪烁着泪光一般,看起来楚楚乞怜。铃木注视着它的眼睛,慢慢蹲下身体坐在了它的对面,两双漂亮得无机质般的眼睛对视着,而它们的主人似乎被时间定格了,只有风偶尔扬起明日未来漂亮的鬃毛,让它喷出鼻息制造一点响动。


等到明日未来开始一步一步接近铃木的时候,鸟取医生已经查看完了所有住院的小动物,清点完了库存药品,还享用了一顿下午茶,虽然他的茶叶有点劣质并且过期了,也不妨碍他就着吃下了一整根生胡萝卜。他端着杯子看着窗外,明日未来低下了头颅,轻轻地去嗅铃木的脸颊,铃木也试探地伸出手掌,轻轻抚摸明日未来的侧脸,一下两下三下,小心翼翼地像是在获得对方的准许。


“真是脆弱又温柔过头的生物啊,富泽教授真会给我找麻烦。”鸟取医生吸了吸腮帮子,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2


从富泽教授的只言片语里,大概了解到铃木的过去,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从小被自己的亲人培养成所谓“正义”的杀人机器,情感缺失,在被捕后又被国家利用了一段时间,大约是成为了公安监控下的私刑者,辗转了好几个部门,最终在主治医生的坚持下,被送到了富泽教授的农场研究所。本来还以为是一个长相凶恶的危险人物,结果却是一个纤细的美人,虽然这个美人很像是冰块雕塑而成的。


据他的主治医生认为,铃木仅有的几次感情流露都在对待弱小动物的时候,帮助小动物的工作可能可以激发出他作为人类的感情。“不是想要台新设备吗?收留他怎么样?这部分费用可是国家付给。为了钱都是可以变通的吧?”富泽教授调侃他“没有比杜立德更适合倾听他声音的人了。”


虽然鸟取医生是一个只对动物温柔,对人类冷漠的家伙,富泽教授作为他的授业教授,却是他难以拒绝的老好人。明日未来也好,铃木一郎也好,只要是他拜托的,鸟取再不情愿也要接收,何况佣金的确也足够丰富。


铃木来到他这里已经快三个月了,的确就像富泽教授说的是一个好帮手,从前不具备的知识也能通过迅速接收,他的头脑非常不可思议,仿佛是海绵一般可以一滴不剩地吸收到所有信息。接收指令迅速准确,称得上非常听话,工作之外几乎从不主动开口,安静无声得让鸟取医生的毒舌毫无用武之地。没有存在感到让同居人会忘记他存在的地步,这本该是让习惯了一个人的鸟取满意的状态,但他总是分神去留意铃木的举动,像是问一些明明知道答案的问题,或者看他如何与小动物相处,哪怕只是简单地器材整理,鸟取医生也会不由自主地把眼光溜到他挺直的脊背上。


果然是不像人类这一点才比较可爱吧,鸟取医生强行解释道。


3

明日未来的手术非常成功,虽然鸟取医生在做完手术后就累得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大睡了一场,打了螺丝包着绷带的明日未来站姿都比他更有风采。


等到鸟取医生睁开眼睛,铃木仔细收拾完他留下的残局后,面无表情地安抚着明日未来,从它的面颊抚摸到脖子再到脊背,然后是它的胸腹,循环往复地抚摸。从鸟取这个角度看,真是一幅好画面,铃木一向如死的眼神,也在跟着自己的手掌流动,甚至有了一点细微的表情,虽然转瞬即逝到让鸟取觉得那是错觉,但也让他如冰雕般的面孔变得生动,比单纯的美丽更动人。


“你还真喜欢它啊。”鸟取医生说出的话就像掷入空气一般,毫无回应,但他还是毫不在意地再接再厉,“铃木,你喜欢明日未来吗?”


被点到名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歪了下头思索了一会说:“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作为野生动物来说,都要隐藏自己的伤痛,好好忍耐,以免成为天敌的捕猎目标。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它似乎可以露出痛苦的表情来呢,在痛苦的时候可以露出痛苦的表情,对动物来说非常难得。”鸟取医生用难得温柔的声调说话。


“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痛苦。”铃木语气平平地陈述。


“不知道没关系,你可以和它分担就好了。”


“我也……”没有说完的话,被鸟取粗暴地打断了,“你也不知道什么是分担,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先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鸟取对着铃木伸出手臂,感觉对方犹豫了三秒后,被握住了,从这对方的手掌上传来与纤细的胳膊并不相称的力气,将鸟取拉离地面。


铃木的手掌原来一点也不冷,反而,非常温暖。


4

铃木完全担负起了明日未来的照料,除了日常的喂食,每天更换滤纸板维持干燥洁净的环境,为了预防叶蹄症,经常性地用冰块给它负担过重的腿降温,以减轻积压的血液压力,每天用温暖的手掌抚摸它,帮助不能动弹的它减轻消化压力,他一天比一天更靠近它,除了不能更改的生物钟流程和必要的工作,所有的时间都留给了明日未来,如果不是鸟取阻拦,甚至准备和它睡在一起。


“医生,如果找不到接收明日未来的地方,没有足够的空间让他奔跑,他还是会郁郁而终吧?”在晚餐的时候,铃木头一次主动提起了话题。


“哦,它的主人也在为此想办法,但是如果筹集不到足够的钱可能就没有办法了。毕竟三千万不是一个小数目。毕竟兽医只是门生意啊。”鸟取医生说完咬了一大口把涂满黄油的面包,观察着铃木的反应。每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总会受到别人的斥责“你的眼里只有钱吗?”“医生不该是救死扶伤的吗?”“还以为宠物医生是温柔的好人呢?”他有点期待铃木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没关系,我可以付。”


“啊?”鸟取医生万万没想到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回答,瞬间有点懵逼,连面包都吃不下去了。


“我可以付三千万,我有很多钱。”铃木解释道。他作为入陶大威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从祖父的账户上转移了全部的财产,说是富可敌国大约也不夸张。


鸟取医生第一次在别人愿意给钱的时候,感到了胸闷,把医生袍的袖子撸到了更高的位置,在饭后悄悄地打了个电话给富泽教授抱怨:“老师啊,你送过来的两个家伙果然都是大麻烦啊。”


5

看到有人牵出明日未来,铃木不解地看向鸟取,反而让这位号称铁石心肠的医生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发胶过剩的卷曲黑发。


“富泽教授的牧场可以接收明日未来,之后的复原工作,也由牧场的专业团队负责,所以他们来带它过去了。”鸟取发现,铃木第一次在他说话的时候,凝视了他的眼镜,就像和明日未来对视的时候一般,不,应该是比旁观时候看起更加地,澄澈。让嘴硬心软的鸟取医生说不上原因地高兴起来,就像是真的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一样。


“等明日未来可以跑动了,带你去牧场看他吧?”


铃木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让不知道期待着什么的鸟取医生又失望了一次。


明日未来已经被牵到了车厢边上,比起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身体和精神都恢复了很多。铃木突然向它走了过去,像第一次见面那样,试探地对着它的侧脸伸出手去,然后绕过明日未来的脖子,闭上眼睛微笑着贴过去,亲昵地磨蹭了两下,就像是马群里的伙伴在相互告别一样。


鸟取医生也高兴地笑了起来,为了这样的笑容,偶尔违反一下原则也不坏。


6


5点钟一到,铃木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却被旁边的人压了下去。铃木不解地看鸟取,但他却一味地闭着眼睛装睡。


“医生,我要起床了。”确定自己不出声,鸟取就一直会忽视的铃木,终于主动开了口。


“你起来会很吵。”


“我不会吵。”


鸟取想了一下,的确他起床也是没有声音的,但他非常不想,在起床的时候看见有一个人在墙边倒立着看他,而且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好几次吓得他起床气都发不出来。而且更重要的是,铃木的身体非常暖和,在这种落叶渐深的季节里,比任何热水袋或者电热毯都好用,可以让整个被窝都有足够适宜的温度。


“反正不许起来,我不希望起床看到你在倒立。”


“我可以什么也不做。”


“什么也不做的话,躺着也可以。”


果然还是不能理解啊,铃木在枕头上偏了偏脑袋也思考不出所以然来。


被鸟取的手臂压着的那一小块面积,可以感受到对方人体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棉质衬衫透过来,暖烘烘地让铃木放松了绷紧的身体,他也不由自主地,往热源靠了靠,这样的举动,让鸟取医生得寸进尺地收紧了手臂,手掌更是直接握住了铃木的侧腰。


铃木闭上眼睛开始回想昨天阅读的《马的世界史》,大概是鸟取医生回笼觉的呼吸太规律轻柔,让他也不小心再次沉入了梦乡,反正,躺着什么不做也可以。

--------------TBC--------------

还是备注一下,马匹手术其实是需要十人以上团队共同完成的,但是原剧里杜立德,一个人就给干完了,所以这里就还是轻率地二人协作,就当一郎是马语者吧(x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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