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斗拉郎／源一】野孩子（三）
一切都是AU一切都是OOC
年下预警，泷谷源治x北山一路，北山老师私设多，画风病
给@Zeki 谢谢火勺儿剪很棒的威风堂堂，送你一篇磨磨唧唧的流水账= =不好吃随便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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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谷向来是说哭就哭得类型，完全不顾及时间场合和自己的形象，这次却想要努力忍着，却还是完全控制不好泪腺，只能手长脚长地攀着北山，哭得一抽一抽地，把眼泪鼻涕都蹭到北山的肩膀上。
对着突然哭泣起来的少年，北山多少有点手忙脚乱，悲伤的感觉却一下子被这突兀的转折给冲淡了， 知道泷谷是为他担心难过了，心里感动却说不出来，捧着小孩的脸用拇指把他不断流下来的眼泪擦掉，嘴里还要嫌弃“源治你哭起来真丑。”
泷谷本来被他离得那么近捧着脸看着，有点不好意思已经慢慢止住哭开始抽抽噎噎的了，听他这么一说又放声哭起来，被气的。
北山看小孩彻底哭崩，终于心满意足，摸着他的头顶夸道：“小孩还是这么哭可爱，憋什么憋，好了好了不哭了，小叔叔喜欢你。”
大概是因为少年失怙，北山虽然看起来温柔，性格里却很强硬，希望成为身边的人的依靠。他自己独立早慧，却想保护身边的小孩可以慢慢成长，觉得孩子气一点没什么不好，有时候简直特别惯着泷谷，巴不得他天真不知世事。
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泷谷对北山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他有时候表现得特别成熟，北山反而会担忧，胡闹撒娇表现得傻里傻气，他反而又逗又哄不亦乐乎。
泷谷同学时常内心五味陈杂，不知道该拿他这个乱七八糟的小叔叔怎么办，但看着北山真的被他逗乐了，索性躺在地上把脸埋在手臂里大哭起来，故意扁着嘴抱怨说“一路说我丑。
北山张口就说：“不丑不丑，我侄子才不会丑。”泷谷少年心想又敷衍我，又不是亲生的，说这么理智气壮，真不知道到底谁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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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泷谷就硬是赖在了北山家住。
“我家每天出入的人三教九流的，我爸又不管我，没事就揍我一顿，我都没办法好好学习。一路，我搬来和你住吧。”泷谷说得振振有词，北山也的确觉得泷谷家最近乱了一点，虽然说小孩以后多半也要继承家业，但他毕竟还小，当然对于所谓的好好学习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一路叫谁呢？”北山摆出了长辈谱。
“小叔叔，我要跟你住，让我跟你住吧。”泷谷同学从善如流立刻低头，还抓住北山手臂摇了摇，完全复制了他家隔壁7岁小女孩跟她爸撒娇要买新玩具的模式。索性北山这个半路出家的长辈也是半通不通的，没觉得哪里不对，还得意于自己get到了和小辈相处的技能。
他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泷谷，搬去了奶奶之前的房间住，这样家里的两个卧室就又都满了，就好像没有少过谁。
泷谷搬来前又给他的野蛮老爸揍了一顿，就欢天喜地地搬了过来，东西收拾得乱七八糟，玩具漫画游戏卡带装了一大包，等到晚上要洗澡了才发现该带的都没有带，北山不得已供出了自己的私人用品，毛巾浴巾内衣裤什么的都还可以通用，现在的衣服小孩穿太大了一点，就翻出从前穿小了的旧衣服出来，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幸亏泷谷在这方面不讲究，一点也不嫌弃。
等到两个人安定地对着镜子吐完牙膏沫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北山催着泷谷去睡觉，看着他躺进被子里，才关灯出门，泷谷在他背后轻声叫了声“一路。”
“你别告诉我你认床睡不着，还是要我唱摇篮曲？”北山靠着门槛借着客厅照进来的灯光，打量躺着的小孩，被子拉到遮住下巴的位置，就露出一个脑袋，睁着一双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样子看起来乖极了。
泷谷没理他的调侃，郑重地说了声“晚安”，就把眼睛闭上了。北山被他一声晚安弄得心里像是塌了一角，软得一塌糊涂，也低低回了一声才帮泷谷将房门关上。
泷谷在黑暗里侧过脸蹭了蹭枕头，想着一路这样就不是一个人了吧，安心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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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喜欢和北山在一起，看到他笑就开心。
从小时候起，他爸就不怎么管他，见面了也是多半觉得他哪里不对揍一顿，妈更是没见过，是谁至今还是个谜。他本来也觉得家庭生活也就是这样了，后来莫名奇妙多了一个北山，才觉出点不一样来。
他想再也不会有比北山待他更好的了。陪他玩，给他画漫画，在他玩出格的时候会教训他，在他哭的时候给他擦眼泪，在他被欺负的时候教他揍回去。去哪里吃了好吃的，玩了好玩的，自己不要也要带一份给他。愿意听他胡说八道，从来不觉得他烦，有时候闹得不愉快，如果是他的错，北山总是忘得很快，如果是北山的问题，他总是先放下身段哄着他。
青春期学校里的女孩已经开始有了变化，偷偷地把校服裙改短，班上的男同学也开始暗地里讨论哪个女同学长得好看，动作快的也已经行动了。但是泷谷却觉得她们没一个比得上北山好看，偶尔北山会来学校接他，就这么站在人堆里，微笑着冲他招招手，泷谷就觉得他比任何一个男女老少都好看，比花花草草都好看。
第二天总有同学来跟他说，“我妈妈说你爸长得好年轻”，“你爸好帅”之类的，他小的时候是很爱听这种话的，也爱炫耀自己有一个超级霹雳无敌好的小叔叔，还把北山给他画的漫画带到班上传阅。慢慢长大后，却变得不愿和别人谈论和北山的关系，大概是变得吝啬了，只想把自己的珍宝藏起来。
泷谷有时候也会奇怪，北山怎么还不谈恋爱，并不是他盼着这件事，而是觉得北山迟早不会是他一个人的，会恋爱结婚，会有自己的小孩，与其到时候失落不如早一点接受这件事。他甚至想过，北山会怎么给他介绍自己的女朋友，自己该怎么问好，都在心里偷偷练习过了。他对自己说，我就管他管到那个时候，等他有了女朋友就不是一个人了，这么下定了决心，又时时反悔，就算他结婚生子了，还是我小叔叔啊我也不能不管他。每天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人这么左右互博着，更是一点亲昵都不想和别人分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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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从来没有住过宿舍，高中不是封闭式的，后来出国工作了住所也是公司安排的，唯一的一点共住经验，都来自于泷谷。
北山并没有觉得自己的生活有多大的改变，不过是中午的便当做成双份，晚餐多摆一副碗筷，有个半大的少年天天跟他撒娇打闹，做些蠢事。
甚至变得更轻松一点，比如在他低血糖起不来的早晨，有人给他从外面买好早点等他起床，或者在他因为打工晚回家的时候，提前把晒在外面的衣服收回来。小孩在生活细节方面表现得异常懂事，不知道是不是他爸“不许添麻烦”的警告在起作用。北山常常开玩笑说觉得自己是招了个小童工在家，觉得自己才是被照顾的那个。
今天出门前，泷谷特别要求北山晚上早点回去，说是有事要跟他商量。他估计这小孩大概是在学校干了什么坏事，需要见家长，不敢跟他爸说。
结果推门进来，看到家里像是台风过境了一样，客厅里七零八落地挂着彩色的拉花，餐桌那边飘着几个粉色的气球，北山被这个阵仗弄糊涂了。
泷谷看他回来了，赶紧钻进厨房，还“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过了一会，端了碗面出来递给他，北山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生日。
小孩把面碗搁在北山面前，不好意思地把手背在裤子上蹭了蹭，咧着嘴说了句“生日快乐。”然后就眼巴巴地看着他。
北山挑了一筷子面，才发现面里面还藏着两个鸡蛋，面汤里放了一点海苔，和往年北山奶奶给他做的一模一样的配置。他尝了一口，面有点夹生，鸡蛋却熟过头了，汤有点咸，他吃在嘴里却觉得正好，在小孩的注视下三口并两口吃完了，眼圈有点热，险些把眼泪砸碗里。他把最后一口汤喝干净，问泷谷“还有吗？”泷谷点点头，抢过碗又去给他盛了。
北山想，这个世上能这么记挂着他，愿意对他好的人，除了泷谷也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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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那天闹到很晚，两人开心地把餐厅里的气球都戳爆炸了。泷谷还给他买了蛋糕，插上了蜡烛让他许愿，毫无防备的北山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愿望，就默默地想，希望泷谷的愿望都能实现。
北山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他喝啤酒小孩喝饮料，两个人煞有介事地干杯，一直到他喝得有点醉。泷谷把北山扔回床上的时候，他还有点意识，把小孩抱了个满怀，凑到他耳边说“源治，谢谢你。源治，晚安。”喝了酒的双颊发烫分外的红，一双眼睛在暗处亮极了，笑容很深，下垂的眼角都勾了起来，泷谷不明白自己天天看到他，为什么心还跳得这么快，胸口卡卡的，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酸楚。
鬼使神差地，泷谷凑近了北山，想在他柔软的嘴唇上亲一口，但最终也不敢，只是用嘴唇轻轻地碰了碰他的眉尾，就赶紧推开北山跑了出去。
但是仅仅那轻轻的一碰，就让他全身的血液奔腾，争先恐后地胀开在他的血管里。不明所以的热度燃烧着，像是要在他的胸口烧出个洞来。泷谷失眠了半宿，翻来覆去地想自己是怎么了，然后又胡乱做了半晚上的梦，全部都是光怪陆离的，一个也记不得。早上起来一掀被子，看到一片狼藉，低低地在心里骂了一声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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