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斗拉郎/奏玲】原来你也在这里
一切都是AU一切都是OOC，高仓奏x菊川玲二
给女朋友 @荠麦青青 虽然你大概10月才能看到
一直想写的奏玲中间段，时间点在【旬斗拉郎／奏玲】Anonymous Love 匿情书之后【旬斗拉郎／奏玲】戏谑曲之前，直到现在才补齐简直要命，还是太潦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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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仓奏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又梦见了那一幕，红色的光点从眼前掠过，父亲催促他快跑的声音里，血色糊住了双眼。他侧过身体呼出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放松，摸了摸双人床冰凉的另一半，有个名字浮上来滚过喉头跳上舌尖，“玲二，菊川玲二。”他还是无法对抗自己的内心，小心翼翼地念出那个人的名字。
本来以为，自己会和那个人天长地久的在一起的。身为男性，喜欢的一个男性恰好也喜欢自己，极低概率的相爱，多么难能可贵。现在的他才明白，也许这件事耗光了他所有的运气。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射杀在眼前，然后是举家仓皇地逃避，他与菊川无力地告别，考上警校。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茁壮成长，在无人所知的夜晚，在一次次无能为力的失败里，吭咬心头，让高仓彷佛站在悬崖绝岭上无处可退。
曾经手执情书的少年，已经习惯于握住冰冷的枪管，一次次地扣动扳机。人生猝不及防的改变，都源自一个人，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被仇恨占据心智，用最自持的冷静吐出仇敌的名字，“神野，我一定会找到你。”
明天，就是回日本的日子了，高仓再次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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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仓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再见到菊川。
他在唯有查案才会踏足的声色场所，把穿着浮夸的男人，按在墙壁上，一只手用了最大力气反纽住他的双臂，怕一放松自己就会懦弱的逃走。菊川玲二，他一直放在心尖上的少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数寄会的人搅和在一起。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地说：“警察搜身。”另一只手，在菊川的身上搜寻，和记忆里那个少年人的骨架不同，整个人抽高肩膀也变宽来，隔着衣服抚摸也能察觉到下面可观的肌肉。这居然是自己和玲二最亲近的一次，高仓自嘲地想到，心里像是喝醉了一般的茫然。
曾经懒洋洋地倒在他后桌，只爱穿软绵绵衣服的运动系的少年，爱把欺负人的小混混揍得满地滚的烈火一样的少年，明明喜欢小动物但是真的被缠上就会僵硬到不敢动的温柔的少年，在樱花飘落的春天，清清楚楚地朗诵“春眠不觉晓”的少年，这些记忆中的不可触摸，在这一刻被碾压粉碎。高仓瞪着菊川的后脑勺，只有这一点和记忆中一样，金色的头发往后梳拢着，发根还坠着汗珠。他心心念念的玲二消失了，换成了眼前的这一个，他愤怒又委屈，想要恶狠狠地质问，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毕竟是他先离开的。
他原以为自己离开了，也会像天使一样温暖过着充满阳光生活的玲二，过得并不好。高仓这才明白，原来人生真的不止是一记耳光，当他以为厄运已经到头的时候，就会有更猛烈的一巴掌打得他晕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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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川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见到高仓，被他按在墙上的时候心里叫起了救命。
高仓骨节分明的手掌在他手上游梭的时候，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整个人都僵掉了。菊川很是觉得自己有点变态，明白只不过是例行搜身，但还是燃得不行，毕竟他们从来没有这么亲近过。小时候谈恋爱毕竟比较害羞，最多也就小心翼翼地贴一贴嘴唇，他艰难地侧过脸小小声叫了一声“小奏。”
“请叫我高仓警官。”带着冰渣子的话语劈头盖脸地丢过来。啊，果然是生气了，菊川愁苦地鼓起了腮帮子。之前在那个破网球练习场碰面的时候，就从那个不靠谱的上司那里得到了高仓要回国参与这个案子的消息，据说他追踪了很久的神野，和数寄会的毒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想着要找个机会和高仓私下见个面交换一下情报，结果那个该死的领导撇着两根小胡子说不着急，为了卧底的安全不能随意曝光，要等上级批示。
相比起来，现在的我才是不安全呢！菊川在心里哀嚎，觉得高仓的愤怒都要把他吞了，他最恨的就是毒贩子了啊，结果恋爱对象和毒贩扯上了不清不楚的关系，这回真的是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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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有搜到，本来就是烟雾弹的搜捕行动，一边让狡猾的敌人以为他们跑偏了方向，一边准备着收网。
行动很顺利，但是高仓的心情一落千丈，有一瞬间工藤都觉得永远挺直腰板的高仓连脊背都弯了。“专家，出了什么问题？”
“刚刚那个穿豹纹西装的是玲二。”
“哎？玲二？小时候我们一个班级，和你谈过恋爱的玲二？”
“你可以再大声一点。”高仓没好气地丢下大惊小怪的工藤，大步流星地率先离开。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这个广阔世界的狭小。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结果小时候就认识的人，又回到了自己的面前。见到工藤的时候他已经够吃惊的了，这么多年没有联系的同学朋友，居然能成为同事还是搭档，虽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絮絮叨叨地不靠谱，但是给高仓这个他乡的异客，带来了一点久违的亲切。
但是玲二……高仓一想到菊川就火烧火燎地疼，为了自己心智坚定，他断绝了和菊川的联系。午夜梦回的时候，期盼着菊川可以平安无事地长大，健康而幸福地生活，就像是当初他设想过的那样，有人和他一起毕业，一起工作，一起料理家务，把一起的住所打理得井井有条。也稍微幻想过如果手刃仇敌之后，如果菊川还是一个人的话，也许可以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从来没有想过，菊川会过得不好。高仓了解菊川，知道他虽然常常懒惫调皮，但是骨子里比大多数人都勇敢正直，如果他沦为与黑道为伍，一定是遇上了什么大事。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一定是捱过了什么样的变故，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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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仓一个人越想越哆嗦的时候，菊川正在没心没肺地吃关东煮。
热气沸腾的白雾里，对面两张倒胃口的妖怪般的上司脸，都没有阻止他的食欲，只是想到高仓的时候心里滞了一下。
“快点让我和小奏相认啦，他今天一副气得肝掉了的样子。”
“不行，上级没有批准。”酒见路夫做了一个神秘地往上指的手势。
“上级是FFF去死团的吗？我要以阻碍下属恋爱罪投诉！”
“这么想谈恋爱，早点把案子结束了就好嘛。毕竟你现在也是没有退路了呢。”
菊川顺着酒见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通缉栏上自己的照片，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真是太丢脸了，这么奇怪的照片也被小奏看到了呢，必须快点结束，早日抓到神野，但是小奏也不能放着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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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仓回到自己的小公寓里，刚脱下西装外套，内心就警铃大作，多年出生入死的经验让他直觉有什么不妥。拔枪转身一气呵成，全身进入戒备状态。他的枪管指着角落里的衣柜，出声示警，“是谁？快点出来。”
衣柜门从里面推开，躲在里面的是菊川。他不知道在闷热的衣柜里等了多久，鎏金般的发丝塌了下来，垂在额头前面，他高举起双手走出来，漂亮的眼睛热切地看着高仓，一如年少的时候。高仓收起枪，转过身去不想面对菊川。“你来这里干什么？不知道有句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嘛？”
“小奏……”菊川着急地开口。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嘛？”
“听不懂，什么叫道不同不相为谋？”菊川感到不好意思地老实地回答了。
“……”高仓警官被噎了一下，玲二的汉语怎么还是那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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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高仓的声音硬邦邦地拒人千里，菊川却觉得，他的小奏还是喜欢着他的。即使在明知自己是数寄会成员的情况下，也干脆地放下了枪，甚至毫无戒备地用背对着他，他的心情一下子爽朗起来。
“小奏～”菊川拖长了尾音在叫高仓。
“你走吧。”高仓无动于衷。
“我不走。”
这实在是一段非常蠢的对话，两个人都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在来之前，菊川抱着无论如何也要再见一面高仓的觉悟，尽管他不能透露自己的卧底身份，但是就是想再见一面，用菊川玲二的身份看一眼高仓奏，想要再和他说点什么，比如原来学校后面猫舍里最粘人的那只小黑猫，他把它带回了家给妈妈饲养，窗口的那棵樱花树还在，毕业的时候大家在那里拍了好看的照片，高仓留给他的那台古董打字机又占地方又没用，但他还是带着它搬到了东京……但是见了面以后，那种躁动却消散了，对于长久渴望的他来说，见一面果然是不够的。
“小奏，有很多无论如何都想和你说的话，但现在说出来，似乎太不吉利了。所以，再见啦。”菊川拉开了门往外走，听到身后低沉的声音说了几个字，“玲二，别死啦。”
“嗯，你也是。”这是他们对彼此最珍重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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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川被月原开口揭穿的那一刻，他紧张得浑身战栗，紧锁眉头咬紧后槽牙，几乎动用了人生全部的智商，判断出所谓“游出去的船”是经过训练的狗。
接下来的几方大混战完全漫画式展开，几百个人在码头上的大混战里，菊川却吐着舌头模仿狗在地上转圈，他几乎想捂住脸这到底是什么羞耻play啊。不靠谱的上司们不停瞎猜，几乎要让他绝望了。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隐藏耳麦里传来，接替了乱叫的桐谷一美，镇定地进行现场指挥“狗背着毒品游出去了，赶紧拦截。”让他不合时宜地心如鼓擂。
他毫无方向感地伸长手臂挥了挥，他甜蜜地想，无论高仓在哪里，都能看见我吧。
高仓看着那个金发的家伙对着上空挥手，然后追着月原向暗处跑了出去。他笑着骂了一句“笨蛋”，也追了下去，留下一脸凌乱的桐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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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仓用枪指着被击倒的神野，在这一片混乱里，只要轻轻扣动扳机，神野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拉起神野的衣袖，看到了那条长长的伤疤，终于确认了，就是这个人，不知不觉占据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让他失去与放弃了生命里最丰满美好的部分。高仓拿出手铐圈住了一生仇敌的手腕，发出清脆的咔嗒声，高仓面容沉静地看了看神野：“我不会杀你的，这一切都是有人用尽气力换来的。你给我活着，赎你的罪。”
远远的黑暗里有枪声响起，高仓突然觉得一阵心悸，把神野丢给追上来的同伴，慌张地转身就跑。他感觉浑身血液逆流，手指发麻，几乎要握不住枪。周围的声响像是潮水一样褪了个干净，他不记得和多少人擦肩而过，依靠着多年的经验和本能，避过迎面而来的子弹与拳头，发力狂奔的他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上次就这么让菊川走了，为什么没有好好告别？
在这一瞬间，他甚至开始憎恨警察这个职业，为什么要一再地带走他生命里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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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响起的那一刻，菊川被子弹的力道推倒在地面，翻滚着缓解疼痛。
被枪指着头的时候，他在脑海里描摹着高仓的样子，齐整的平头，一丝不苟的西装背心和长裤，衬托出挺拔的身姿，背在身上的皮革枪套勾勒出性感的腰身，想要他转过来再看我一眼呢，所以绝对绝对不能死。
把月原揍倒在地的时候，他展示了高仓为他手工缝纫的防弹背心，嚣张地告诉那个罪有应得的混蛋“爱比子弹更强大。”
他和月原像野兽一样地相互扑杀撕咬，结实的拳头落在对方的脸上身上，他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知道是他的意中人正在飞奔而来。
他用枪指着月原的头对他说，“黑的就是黑的，不同就是不同，坏的就是坏的。”
他抬起头来对其踹吁吁跑过来的身影说，“而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然后手起枪落，干净利索地敲晕了月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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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仓和菊川，再一次面面相觑地站着，就像是多年前在学校后门的仓库，菊川跟他告白的时候。他们的头发都很乱，脸上都是血污，衣服滚得脏兮兮又破破烂烂，但是菊川脸上的微笑和多年前别无二致。
“小奏抓到神野了吗？”
高仓点头。
“那，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吧？”菊川用力咬住下唇，制止自己的嘴角翘得太高。
高仓拼命点头。
“那，现在要拥抱一下吗？”菊川不好意思地在左边脸颊鼓出一个包。
高仓拼命拼命点头，怕一开口就要带着哭腔的他，张开了手臂。
菊川将垂落在额前的金发往后拢起，一个老虎跳跃到了高仓的身上，手臂环住高仓的肩膀，双腿蜷起紧紧夹住高仓的腰，“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呢。”高仓被他的冲击力吓了一跳，赶紧收紧手臂托住菊川的屁股，真是一个适合重逢的热情拥抱呢。
工藤无语地看着相互支撑着走出来的两个人，“你们又复合啦？”
菊川不讲理地给了他一个暴栗“我们只是分别，又没有分手。复什么合？”高仓露出了一个腼腆的微笑，原来玲二一直是这么想的。在最绝望的时候所惦念的，隔着千山万水妄想着要再相见的，原来一直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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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中的高仓和菊川，悠闲地躺在阳台的地板上看花火。菊川模仿着花火升空的声音“咻——轰呀！”在沸腾的花火祭的声浪里，他们要凑到很近才能听见彼此说话的声音。
高仓几乎是贴着菊川的耳朵向他说明：“这是最具代表性的日本烟火，三重芯的红见青。铝铁镁合成的火星，拖着银色的尾巴上升到330米的高空，初绽开的时候，会发出漂亮的蓝色光芒，是450纳米的盐化铜形成的颜色，然后盛放出650纳米锶形成的红色光芒。稳定完美，璀璨夺目。花火的美也许不在于绽放时的绚烂，而在于无论它在哪里绽放，曾经一起观赏过的人总是能勾起共同的回忆，即使他们分隔两地。玲二，看到花火的时候，我总是很想你。”
“有没有花火，我都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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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写完看到了朴树的新歌，“今日归来不晚，与故人重逢，天真作少年”😭😭😭
寥寥几句，把我今晚费半天劲写的磕磕巴巴还不到点上的一篇，一言道尽了。
朴树真好，《在木星》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