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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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阻止他们最高的恋爱
这是一个叨逼叨为主的渣写手

【段龙】话

我并不知道,深更半夜会突然想写个段龙,小片段,倒倒心事。

有时候我们对于深爱的人,总是无话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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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野回到家已经很夜了。

他现在已经不太去学校了,和龙崎走上了泾渭分明的两条路,一起上学放学,分食一块面包,也成了难得一遇的事。

做完功课的龙崎,却还在等他,见他推门进来,眼睛弯成好看的形状,可爱极了。“ta酱,回来啦,饿不饿?我给你热一下便当。”

段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吃过了,想走过去按住龙崎让他不要忙了,手刚碰到龙崎的肩膀,就被他轻轻让开了。

段野脸色不太好看起来,他抱住手臂靠在他们那张四个脚永远不平的破餐桌上,对龙崎说:“脱衣服。”

龙崎不满地叫他的名字,想要撒个娇抵赖过去。

“快点,别等我动手。”段野回复得冷酷无情,还附带了一个白眼。

龙崎磨磨蹭蹭地站起来,无意识地嘟着嘴,慢悠悠地脱外套,然后是衬衫,最后脱贴身的棉T的时候,恨不得一个动作拆分成十个步骤,仿佛还在等身后的少年叫停。

段野被他磨得失去耐心,跨前一步,直接把龙崎的T恤从身上揪了下来,动作有点粗鲁,牵动了龙崎的肩胛,他轻声地“嘶”了一下,又忍住了。

少年的后背,从右边肩膀延伸到后腰,一长条淤青,已经发紫,牵连着皮肤下爆裂的毛细血管,像是一张蛛网笼罩在龙崎的身上。段野几乎同时间觉得自己的后背一阵灼烧的疼,心里难过又愤怒,像是要把胸口撑破,一堆想要骂龙崎的话在舌尖上滚过,几次深呼吸,才把话咽在了嗓子里。


“这个看着厉害,其实不太疼的,”龙崎感觉身后的人半天没有反应,弱弱地回过头来辩解,“是他们……”猝不及防看到段野面上来不及收起来的神色,一下子就停住了话头。廉价的橘色灯光,从连灯罩都没有的光秃秃的灯泡里投射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却是货真价实的温暖,努力体会着对方心情的两人,在这摇摇晃晃的光线里看住彼此,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去床上趴着,”还是段野率先打破了沉默,一边指挥着龙崎去趴好,一边去拿治跌打扭伤的药膏,想来讽刺,这东西还是龙崎给他准备的,结果却好几次都是用在龙崎身上。

“他们又说我什么了,跟你说过多少次,学校已经和我没什么关系了,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段野把冰凉的药膏用温暖的掌心搓热化匀了,沿着肌肉筋络按摩着涂抹下来,很重的一记淤青,明显是被人大力用硬物敲了下来,再偏一点就敲到了脊椎。

龙崎一声不吭,把柔软的脸都埋进了枕头里,专心地忍着那温柔和痛楚,眼睛已经不由自主地湿了。

段野也不说话了,他其实心里清楚得很,龙崎打架还能为了谁。表面上对谁都笑眯眯的天然卷,总是温吞吞地把心事藏得好好的,受人欺负也从不计较,看起来是个懦弱的老好人,其实都是因为他不在乎,对龙崎来说,这个世界上的人不过都是陌生人,不值得他多花一点时间,连对他自己,龙崎都表现得有点漫不经心。有时候段野都说不清,他们两人到底谁更冷酷些。

但是即使这样不计较的龙崎,也有自己的底线,稍微有人言辞上羞辱了一下段野,他就会像一团火一样着了,不把对方揍到道歉是不会罢休的。小时候明明是一个比谁都柔弱的孩子,一欺负就哭,像一个软和的面团子,那场大雨里血泊中的结子老师,却让龙崎一夜之间长大成人了一般。虽然还是那么不会控制泪腺。段野想到这里短暂地弯了下嘴角,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

走上不良道路之后,段野其实并不像自己表现得那样笃定,混黑道,怎么混,跟着谁走,如何往上爬,他心里也并不清楚。他的拳脚气力并不出挑,唯一胜过别人的,大概只有心头的一股血勇,到哪里他都舍得拼命,他清楚,不拼命也就活不下去。

他把龙崎推到那条路,也不简单,但好歹,很直截了当,每一步如何走清楚明白。他自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最焦虑的时候,他在噩梦里被惊醒,然后整晚不能合眼,是挤在他身侧的龙崎让他又平定了心绪。

龙崎向来都听他的,怎么复仇,怎么分工,哪怕他有不同意见,最终也会忍住不说,顶多深深地看着他,表达自己的担忧。

一刻都不曾怀疑过他,这种近乎盲目的信任,让段野一点都不敢停歇,小心谨慎地做任何决定,一步走错,完蛋的不仅仅是自己,背后的这个人,随时准备着为他粉身碎骨。

他其实很想和龙崎说,放轻松点,多考虑考虑自己,但他没有资格,是他提议的复仇,是他把龙崎卷进来的,他不能先叫停。只有快马加鞭,把一切都实现了,才有资格谈其他的。

床铺上有一股劣质的烟草味,是段野染上的,在这阴雨天里,却透着一种暖烘烘的意味,从龙崎的鼻尖笼罩到全身,让他懒洋洋地犯着困,被段野按舒服了,悄悄地把脸从枕头里解放出来,侧向了一边,露出倦怠又满足的神情。

段野看了看他眼圈下淡淡的乌青,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凑过去含住了龙崎的嘴唇,带着安慰意味地轻轻吸吮 。龙崎迷迷糊糊地张开嘴,累得完全睁不开眼的样子,还用舌头去勾搭段野的舌头,潦草地打了几个转,就无力做更多了。

段野被他龙崎稚气未褪的睡相逗笑了,拨了拨他的刘海,最终落了几个吻在他的额头上鼻梁上,也拥着他安心地睡去了。

他们还是什么都未曾说,也许把漫长又短暂的一生走完还是来不及说,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会长久地在一起,无论离别变故,连生死都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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