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无言以对

文／面包

虽然所有的离别都是不对的，但是如果可以抱着再相聚的约定，那就没有关系。

对于行动力都很显著的两个人来说，一旦决定了某件事，不需要再思前想后地踌躇，立刻可以执行。在相处的几十年中，这一点倒是从未改变。

段野干脆地和我孙子会告了别，拜托了深町最后一件事，“麻烦你帮我在这里找一所带院子的房子吧。”他递出一个信封给深町，粉色的普通和纸质地，上面是非常幼稚的笔迹。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过头来，轻轻地喷出一口烟，“如果愿意的话，顺便记下那个地址吧，以后欢迎过去玩，一起喝个酒什么的吧。这些年谢谢你了，就不再见啦。”深町看着段野逆光走远的背影行了个礼。

龙崎那边倒是比较麻烦。且不说辞职审核等待的时间，光是手头工作的交接就花了一个礼拜，等到正式离职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当值的最后一天，和第二署的同事们约了一起去吃一顿散伙饭。搂着小留美的三岛课长借着酒意拍着龙崎的肩膀，“如果以后被那家伙欺负了，要记得跟我们说，会帮你报仇的。”顺便灌了龙崎一杯酒。

“是啊是啊，龙崎君不要客气，虽然是从第二署出去的，但也不能任人欺负啊。”这是来蹭饭吃的蝶野警官。

“以后小两口要好好相处啊，遇到事情先沟通，别吵架啊。”连橘理事官也跟着起哄。

龙崎被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夹击，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那些话里的意思指向性太明显，他从这些调侃里，捕捉得到大家真心在为他高兴着担忧着，这么一来更加不好意思起来，感觉自己整张脸都在燃烧，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肯定连耳根都红了。他难得地没有摆着手向大家辩解，面带笑容一一应承了下来。

日比野端着酒杯坐了过来，带着她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郁夫要幸福啊。”她用杯沿轻轻碰触龙崎手中的，发出“叮”地一声脆响，“美月你也是，要幸福啊。”这时候段野的邮件进来了，龙崎抱歉地抓了抓卷发，点开邮件，段野在询问他地点和结束的时间。日比野看着龙崎柔和着脸，噼里啪啦地回复着邮件，默默地喝光了杯中的酒，“真好啊。”她喃喃自语，这个人回到了生活的正道上，她由衷地为他高兴。

“大家再见了，过去的时间承蒙大家照顾了。”站在居酒屋的门口和大家告别，龙崎感觉双眼热热的，就深深地鞠了一躬掩饰快要流出来的眼泪。弄得一起来的大家也手忙脚乱的还礼，这种正式的结尾却有着意外的喜剧效果，在场的男士又开始开着玩笑推推搡搡，然后大家互道珍重挥手告别。

龙崎站在原地，一直看到大家路灯下长长的影子也消失在尽头，才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第二署给过龙崎的温暖，是这不长的一生所获得的，为数不多的珍贵宝物，是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的，这么想着感觉眼泪就快要流出来的时候，有人走过来说“郁夫，你好慢啊，”逆着光只看得到他好看的轮廓剪影，一点火星在闪烁，带着熟悉烟草味的手落在龙崎的头上揉了揉卷发，手被握住塞进拉口袋里，其实他的手也很冷，衣袋也不暖，但是有什么关系呢，握着就总会暖的。“冷死了，快回去。”

车没有熄火，空调一直开着在等，暖烘烘的。龙崎喝了酒有点犯困，眼睛半闭着，却还是很端正地并膝坐着，这种标准乖学生的坐姿，从小到大都改不了的习惯。“别睡着了，等会下车吹风会感冒。”段野在他的耳边唠叨。龙崎答应了一下，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上次深町帮我们订下来的房子，我已经把余款结了，过几天办完产权证明就可以搬过去了。”他随便挑起一个话题。

龙崎果然清醒了一点，“我们就决定去四万十了吗？可是我发出的申请对方还没有回应呢。”

“没有关系，工作的事情去了再找不是也可以嘛。再说了你不是喜欢那里吗？还有在那里的那个小鬼，反正也没有别的目标。”

“总觉得ta酱很草率呢。”龙崎皱着鼻子笑。

“这是有行动力。”

两个有一搭没一搭得闲扯，段野递了一个文件夹给龙崎，“房子的资料你看看，有详细地址，你可以发给第二署那些家伙，他们要是以后想过来玩也行。四万十风光还是挺美的。”

“ta酱，我有点舍不得大家呢。”

“看你的脸就知道，那帮家伙今天都说了什么啊，你这幅表情。”

“没有说什么啊，就是唠叨叮嘱什么的。三岛课长他们语气超夸张，感觉我是要去结婚了一样。”龙崎低低地笑，虽然还没有到醉的程度，但明显已经在犯傻。

段野看了看副驾驶座上一脸傻笑地捧着文件夹的人，心里一动，“郁夫，其实我们也可以结婚吧？”

“啊？”龙崎的脑袋运转得有点慢，傻乎乎地看着段野。

“我在问你要不要和我结婚。日本的话也许还没有办法，我们可以去国外注册，可能麻烦一点，但是基本上有足够的投资也是可以取得居住权。愿意吗？”段野说得很笃定，但内心其实非常忐忑，毕竟这件事他之前也只是默默地筹划了，本来想着要找一个气氛好点的时候，用一个婉转点的形式，居然就这么脱口而出了，还是在一方有点醉酒的情况下。

“好啊。”结果龙崎只用了1秒钟就答应了。

“郁夫，你是清醒的吗？”段野实在不是很确定。

“是的，超清醒，”龙崎刻意地瞪大眼睛，但是又因为控制不住地笑意弯着眼角，“结婚很好啊，我要结婚，和ta酱。”

“好啊，我愿意。”段野轻巧地回答了他。这一天晚上的灯光，大概他会一辈子都记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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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这里呢，我要哭了，真的非常非常喜欢第二署的大家，喜欢中年组，还有深町

我也是超级舍不得呢，真的快哭了啊。

本来想提一下涉谷最近出台的法则，仔细研究了一下，主要用于医疗陪伴以及租房，算是伴侣关系证明吧，也算是走出了一大步，但是和欧洲一些国家的同性婚姻权益认可还是有点差别，所以还是说出日本结婚。

而且这个文的时间可能比较贴近2014冬天这样吧，包括之前用的球赛都是2014年的背景，所以如果提到涉谷4月通过的条例感觉就穿帮了，所以还是去国外结吧！